鬨笑聲一陣接一陣,李大勇指著剛才說話那人,罵道:“d李小東子,你再逼逼,我特麼把嘴給你撕了。”
“哈哈哈……”
挨罵的人也不生氣,畢竟他們挑事兒在先。而且一個屯子的鄰裡鄰居,開個玩笑啥的,都是很正常的事。
一說一鬧,罵兩句甚至懟兩杵子,那都太常見了。
不說麼,鬧著玩兒不帶急眼的。
但此時此刻的李大勇很生氣,只不過他不是生這些人的氣。畢竟人家誰有熱鬧的時候,他也笑話人家了。這要跟人家真生氣,那以後生活中就沒人願意跟他相處了。
李大勇生氣,是生李如海的氣,是生起金小梅的氣。
像這種泡酒的事,再正常不過了,都是男人,誰能笑話誰呀?體質弱,偏方喝上,喝好才是真的。
而大夥笑李大勇,是因為這事兒可以不避人,但卻不是李如海往出說!
當兒子說自己媽給自己爹鹿槍酒,這……
但話又說回來,不知者不怪。李如海還是個孩子,他把枸杞子當山菇娘吃了,又能怪他啥?
說他偷吃家裡東西?
有那麼句話叫兒子偷爹不算偷,何況就偷了一把山菇娘呢!
至於當眾把這事兒抖落出來,那不是你李大勇再三追問的嗎?人家孩子不說,你還要揍人家。結果人家說了,你還要揍人家。
前兩天,是趙有財上車後一言不發,今天又改成李大勇了。林祥順和李寶玉對視一眼,都感覺很是無奈。
沒辦法,林祥順只能嘗試著轉移話題,他喊趙軍一聲道:“小軍吶。”
“哎,二哥。”趙軍應道:“怎的啦?”
“那黑瞎子到底怎整啊?”林祥順問道:“我聽寶玉說的,你們沒打它。”
林祥順問話時,坐在前頭的韓大春回過神來,準備跟著湊個熱鬧。
“沒打。”趙軍道:“寶玉叫了二十槍,它也沒動地方啊,我尋思它也就這幾天了。”
“軍吶。”韓大春插嘴問道:“你怎知道它沒動地方呢?”
聽韓大春提出疑問,趙軍解釋道:“寶玉打完槍,它跟著聲兒就叫喚。我聽它叫喚聲沒動地方,應該是臥那兒刨坑,說啥不走了。”
“嘖!嘖!”韓大春聞言,砸吧著嘴連連搖頭,道:“這死冷寒天的,刨坑可不容易呀。”
“那它也得刨啊!”林祥順在旁接茬道:“它不刨,它往哪兒下崽子?”
“那它就往那坑裡下呀?”韓大春問道。
“不往那兒下,還能往哪兒下?”趙有財反問,韓大春卻又問:“那它有刨坑的工夫,它怎不找個倉子蹲呢?”
“嗯?”韓大春此話一出,趙軍等人皆是一愣。像李寶玉,他經驗少也就罷了。可趙有財、李大勇、林祥順都是經驗豐富之輩,對這種情況,他們以前都聽過、見過,但誰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麼原因。
這個事,趙軍也分析不明白。可能在人看來,那黑瞎子有刨坑的工夫,還不如去找個倉子蹲裡呢。
……
半個小時後,小火車在永安屯外靠站,趙軍跟著人群下車,感覺很是新鮮。
趙軍今天沒在家,王美蘭她們也沒閑著,昨天和了那麼多餡子,包了十多蓋簾凍餃子,還剩下一大盆酸菜餡。
今天幾家女人過來,把昨晚凍住的餃子收了,又跟著王美蘭繼續包。
白天最高氣溫是午後一點到兩點,大概十三度左右。這樣的溫度下,餃子被從蓋簾上剝下,裝在一個個面口袋裡,然後放入缸中。
空出的蓋簾,繼續碼餃子,繼續拿出去凍。
感覺包的差不多了,王美蘭又招呼幾人換樣。按王美蘭的說法,昨天吃餃子,今天就不吃了。
她們又改烙餡餅了!
趙軍家這邊兒,餡餅是全燙面的,揉麵、揪劑、擀皮,先包成包子,然後輕提包子褶中央,如此將那中間一抻,再擀餡餅時,中間沒有死麵。
說是烙餡餅,可王美蘭都趕上炸了,大鍋裡熊油冒著小泡,王美蘭使炒菜的鏟子託著一張餡餅下鍋,只聽“滋啦”一聲,餅入油中,四外圈鼓著小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