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趙軍感覺不對,連忙出聲攔住張援民,道:“大哥別打,打槍再把附近狍子驚了,咱一頭午白忙活了。”
聽趙軍如此說,張援民放下槍,轉頭看向趙軍問道:“兄弟,這槍搶多少啊?”
“那天我沒盤。”趙軍道:“反正打二十米的物,它得搶這麼大塊。”
說到最後時,趙軍使右手拇指、食指比劃了大概兩三公分的距離。
“差這麼大呢?”張援民驚訝地看了一眼,然後道:“我說我怎打啥都打不著呢?整了半天是槍不好使啊!”
說到此處,張援民又向趙軍問道:“兄弟,你怎不早說呢?”
“唉呀!”趙軍像是嘆氣,但卻笑道:“我嫂子不讓我給你整,說瘸驢配破磨,你打不著也就那麼地了。這你要打著了,說不上怎嘚瑟呢。”
“哈哈哈……”聽到趙軍這話,解臣哈哈直樂,而張援民卻是罵道:“這敗家娘們兒!我說我特麼啥也打不著呢,要不是她,我是不是早打著黑瞎子了!”
“行了,行了!”一聽張援民越說越過分,趙軍連忙攔他,道:“大哥你快拉倒吧,還打黑瞎子?你自己捅咕黑瞎子那幾次,再加上咱們一塊堆兒上山,哪次打熊瞎子前兒,你遞上槍了?”
“我……”張援民又被趙軍問住了。
確實,這一年來,張援民刀刺、斧砍、油鋸砸,數次與黑熊交手,但他從來沒沖熊開過槍。
見張援民不說話,趙軍又道:“大哥就那次,那大母黑瞎子呼呼啦啦從坡子上下來,我尋思你能撈著槍打呢,誰成想你直接讓人家屁股坐底下了。”
“哈哈哈……”一旁的解臣都笑出豬叫聲了,而張援民卻是腮幫子一鼓,對趙軍說:“兄弟,你費點兒心,把這槍給大哥收拾出來,我就不信那事兒了!”
“什麼信不信的。”趙軍見張援民要上頭,忙道:“咱現在手裡頭有半自動,你整它幹啥呀?”
聽趙軍此言,張援民感覺挺有道理。在這山林裡,除了機關槍、迫擊炮,56式半自動就是到頂的裝備了,不比那16號槍強多了嗎?哪天碰見黑熊,自己給它一梭子!
想到此處,張援民轉向解臣,道:“小弟,明天再上山,這半自動你別背了,給大哥背著。”
“哈哈哈!”解臣聞言笑道:“大哥呀,你那手把兒還不趕我呢。你上回還跟我吹nb,說自己是老山狗子。”
解臣一句話,把趙軍和張援民都說樂了,張援民笑著往解臣肩膀頭上拍了一掌,然後猛然道:“哎?咱怎嘮的呀?怎嘮到這兒來了呢?”
趙軍呵呵一笑,道:“嘮我大侄女要吃叫花子雞,完了你就說要打沙半雞嗎?”
“對,對。”張援民道:“兄弟,那你還得把槍給收拾了,我回去灌兩個砂子。”
“大哥,你先別灌那個了。”趙軍道:“明天咱早晨從家出來,到這兒咱就撿狍子,完事兒咱馬上得往家返,沒工夫打沙半雞。”
“也是!”張援民一想也對,狍子踩了捉腳一時半會兒死不了,但也得盡快給它們捆綁好、運送回家。
而這時,趙軍卻又對張援民說道:“大哥,你看你明天早點兒起來,使那個小細鐵絲窩幾個小腳套子。”
“小腳套子?”張援民一愣,一咔吧眼睛問道:“套野雞呀,兄弟?那玩意肉太柴了,沒有沙半雞兒好吃。”
“你別整那麼大,窩小的。”趙軍道:“你自己估摸著能套住沙半雞就行。”
“啥?”張援民眉頭緊皺,眼神懷疑地看著趙軍,道:“兄弟,野雞都不好套,你別說沙半雞啦?”
說著,張援民手指往山上一比劃,道:“這麼大個山,你得整多少個套子啊?再說了,沒聽說過沙半雞還能套的呀?”
張援民在和李大臣、李二臣殺黑瞎子倉前,是沒打過大圍。但他“家學淵源”,捅咕一些小東西卻是很在行。
比如抓獾子、摳魚、接蛤蟆,就是弄不著氰酸鉀鋁,要不然張援民藥鹿、藥野雞都行。
萬物有靈。
換句話說,就是山牲口都不傻。
就單說野雞,如果想藥它,在黃豆地裡,就得拿黃豆做成藥豆。如果在豆角地裡,就得用芸豆做藥豆。
否則的話,在黃豆地裡放芸豆,那野雞再餓,它也不會去吃。
這麼聰明的野雞,想下套子擼它都難,有時候可能下一圈套子,但野雞不從這兒走,純是白費工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