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年頭,家家戶戶都有鐵鍬,而且大多數人家裡,都不只有一把鐵鍬。
可這是在外頭用的工具,一般不拿到屋裡來使。
見是姜偉豐起來,靠櫃、靠桌的陳進勇、陳進軍連忙起身,異口同聲地跟姜偉豐打招呼,道:“大舅。”
“哎。”姜偉豐笑著點了下頭,然後問道:“丫頭呢?”
陳進勇抬手往對面屋一比劃,他們爺仨本來是怕一會兒動起手來再驚著小姑娘,所以就把陳曉秋攆到那屋去了。
“姐夫。”這時,姜偉豐轉回頭,沖陳學義道:“怎的?凍感冒啦?”
“嗯吶。”陳學義應了一聲,然後問姜紅豔說:“怎就給豐招喚來了呢?那倆小子呢?”
“唉呀!”姜紅豔一擺手,道:“你先問問怎回事?咱要揍那倆小子,也得整明白兒的呀,到時候咱好有話說啊!”
“嗯?”姜偉豐聞言一怔,看了眼臉色陰沉的陳學義,又看向姜紅豔,問道:“姐,怎的了?大早晨的,要揍誰呀?”
“揍誰?”姜紅豔嚷道:“就昨天早晨上咱家來那倆小子!”
見姜偉豐還是沒反應過來,陳進勇上前一步,道:“大舅,就昨天跟你,還有我爸,跟你倆上山打圍那倆人。”
“對!”這時,陳學義也來張聲了,他抬手喝道:“尤其是姓趙那小子,今天往死裡削他!”
“啊?”姜偉豐一聽著急了,忙道:“姐夫,咱削人家幹啥呀?那怎也是我大舅哥家來的客啊,咱不能說打就打呀?”
“什麼說打就打?”陳學義瞪眼吼道:“他昨天壞我,你特麼不知道啊?”
“就是啊!”姜紅豔也在一旁抱屈,說:“你姐夫昨天半夜才回來,累的特麼王八犢子樣兒!”
“半夜才回來?”一聽姜紅豔這話,姜偉豐咔吧、咔吧眼睛,心裡有些害怕了。
“大舅!”又是陳進勇這小子,他對姜偉豐道:“你是不是怕跟我黃大爺沒法交代?那這麼的,我們不讓你擱中間為難,我哥倆兒一會兒跟我媽過去,給那小子叫出來,完了坐地就削他一頓。”
“走!”陳進軍聞言,更是伸手抄過旁邊的鐵鍬。
一看哥倆要往出走,姜偉豐連忙伸出手臂攔住兩個外甥,然後轉身對陳學義說:“姐夫,你可別瞎整,昨天還真不賴人家那小子。”
“啥?不賴他?”陳學義皺著的眉毛往起一挑,立刻反應過來,道:“是那小銼把子?”
“小銼把子?”姜偉豐一愣,但瞬間反應過來,陳學義說的是張援民。
此時的姜偉豐微微低頭,眉頭往上一挑,眼睛挑著看向陳學義,小聲道:“也不賴他。”
“也不賴他?”陳學義剛舒展的眉毛又皺起來了,他似乎恍然大悟,道:“啊,老尿子……”
話說到一半,陳學義頓住了,他自己嘀咕道:“哎?不對呀,老尿子昨天沒去呀……”
說到此處,陳學義慢慢轉頭,把視線投向了姜偉豐。
不光是他,就連姜紅豔、陳進勇、陳進軍,幾乎是同時望向了姜偉豐。
“豐啊!”陳學義盯著姜偉豐,一字一頓地問道:“不能吧?”
“姐夫……”姜偉豐艱難地開口說道:“我也沒尋思……”
“雜艹的!”陳學義撩開大被,猛地往前一沖,左手一把揪住姜偉豐衣服領口,右手高高抬起就要掄他大嘴巴子!
“哎!哎!”就在這時,姜紅豔、陳進勇、陳進軍一擁而上,但他們卻是要救姜偉豐。
只見陳進勇抱住陳學義的腰,陳進軍撲到姜偉豐身前將其護住,姜紅豔更是緊緊抓住陳學義舉起的右手。
陳學義被制住了,但他仍沖姜偉豐破口大罵,道:“姜偉豐,你特麼是人、不是人吶?你個癟犢子,我艹……”
“你罵啥呢!”姜紅豔一手抓住陳學義的手,一手在陳學義肩膀上連拍道:“都自己家人,你幹啥呢?你這當姐夫的打小舅子,不讓人家笑話吶?”
“滾犢子!”陳學義不顧姜紅豔勸阻,仍罵道:“你這j8弟弟,我ct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