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刺五加膏,可以拿到山下去賣錢。雖然不怎麼值錢,但積少成多總能貼補家用。
姜偉豐跟薛金義他家是左右鄰居,兩家雖說沒處到趙李兩家那種地步,但關系也相當好了。
而那牲口又用不壞,薛金義兩口子張一回嘴,姜偉豐怎麼也不好回絕。
他也沒尋思黃貴能從嶺西整個祖宗回來,而且還要給這祖宗殺驢。
“姜哥!”趙軍沖姜偉豐抬手,打斷了姜偉豐的話,笑道:“你別聽我老哥的,殺什麼驢?殺驢?”
“怎麼不殺呢?”聽趙軍這話,黃貴一下急了,可他剛一張嘴,就見趙軍沖他一擺手。
在攔住黃貴以後,趙軍對解臣道:“解臣,咱車裡還有個狍子呢。你去給它整下來,讓老嫂烀上。”
“哎!”解臣答應一聲,起身就往外去。見解臣要出屋,在外屋地的宋蘭忙叫國富、民強跟著出去。
“還打著狍子啦?”這時李松把煙頭一掐,驚訝地看向黃貴,問道:“老尿子,你啥時候打的狍子呀?”
“不是我打的,是兄弟家抓的。”黃貴抬手向趙軍一指,對李松說:“人家兄弟來,是幫我拖狗的。今天領著一幫狗過來,往我家地頭一去,狗出去就給狍子摁那兒了!”
“哎呦!”李松聞言更為驚訝,看向趙軍道:“兄弟,你家啥狗啊?這時候還能抓住狍子呢?”
“對呀!”李松一句話提醒了黃貴,黃貴才想起來,眼下不是狗攆狍子的時節,趙軍家的狗是怎麼做到的呢?
見黃貴、李松齊齊向自己看來,趙軍淡淡一笑,道:“我家有個狗會截仗。”
黃貴聽得眼前一亮,他知道獵狗要是會截仗,在圍獵中對獵人的幫助可不是一點半點的。
“哪個狗啊?”黃貴忍不住向趙軍問了一句,畢竟這樣的狗太少見了。
“就那個黑狗。”趙軍先是回了一句,但一想自家有兩條黑狗,於是便又加了一句:“大的那個。”
其實二黑也不小,但跟黑虎一比,得小有兩圈。所以趙軍以為自己這麼一說,黃貴便能分得清楚。
“啊!”果然,黃貴不假思索地道:“瘸子唄。”
“說誰瘸呢?”這時宋蘭端著緩好的軟棗子、山葡萄進來,待將盤子往炕桌上放時,她還對黃貴說:“咱那腿不都好了麼?咱不瘸。”
要是平常,宋蘭肯定放下吃的就走,一句話都不帶多說的。可之前黃貴腿受傷的時候,不但他自己意志消沉,村裡還有不少人議論,說黃老尿這回變成黃瘸子了。
為此,宋蘭沒少跟村裡人吵架。同時,她也一次次地帶黃貴看病。前幾次沒有效果的時候,黃貴還急眼,甚至有自暴自棄的情況。
現在黃貴的腿治好了,上山倒是沒有大礙,但陰天下雨還是會有反應。走路、攀巖沒事兒,但不能扛重物。
就這,村子裡也有議論的聲音。但宋蘭已經挺知足了,只是怕黃貴再消沉。所以當她聽黃貴提到“瘸子”倆字的時候,沒聽清楚前面話的宋蘭怕黃貴是在自嘲,於是才接了那麼一句。
黃貴被宋蘭說得一愣,緊接著反應過來,當即喝道:“上一邊去!老爺們兒說話,你老孃們兒插什麼嘴?”
黃貴家這邊兒的人都知道他是什麼脾氣,尤其是作為他妹夫的姜偉豐,連忙伸手攔了黃貴一下,然後跟宋蘭說:“大嫂,我大哥沒說他自個兒,他說狗呢。”
“啊,狗啊!”宋蘭也不跟黃貴計較,但一聽黃貴說的是狗,她似乎想起一件事,忙問黃貴說:“咱家狗用不用喂呀?”
黃貴聞言,看向趙軍說:“兄弟,用喂麼?”
“不用。”趙軍回應道:“早晨不餵了麼?”
農村的狗,一般都是一天一頓。像圍狗要打圍的話,臨上山前吃個半飽。
今天要從家走之前,趙軍他們沒做打圍的準備,所以給狗喂的挺飽。
至於黃貴剛才問趙軍的那一句,也只因趙軍是客人,而且這客人還帶了不少狗過來。
此時聽趙軍說不用,黃貴便對宋蘭說:“狗不用喂,你多整幾個菜就行。”
“哎!”宋蘭笑呵地答應一聲,然後指著桌上的軟棗子、山葡萄,對趙軍等人道:“兄弟,先吃點這個,嫂子這就做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