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虎崽子,那不就是猞猁麼?
只有趙軍從李如海的話中提出了一些資訊,他便問道:“如海,哪個宋大爺呀?”
“就我同行!”李如海小臉一揚,驕傲地道:“就我們學校,看收發室那個老宋頭子。”
“啊!”趙軍聞言恍然大悟,然後他把小家夥放在炕上,又低手從旁邊的凳子撐上拽過他平時擦腳的抹布,胡亂地往小家夥頭上擦去。
趙軍一邊擦,一邊問李如海說:“這是擱你們學校那邊撿回來的吧?”
李如海沖趙軍一挑大拇指,道:“可不怎的,今天我尋思上學校,給我老師、同學講講張來發裝小鬼兒的事。沒想到啊,剛到學校門口就下雨了,我尋思上收發室躲躲麼,就看著這小玩意擱牆根那旮沓貓著。
我過去一攆,它還跑,我攆半天才逮著它。完事兒我抱它進收發室麼,老宋頭子說這是猞猁崽子,我一聽就往回跑啊!”
“那你跑啥呀?就在那兒避會兒雨唄。”這時,王美蘭拿著一個手巾進來,很麻利地給李如海包在頭上,然後說道:“孩子你趕緊回去換身幹淨衣服,完事兒再過來,大娘給你煮餃子吃。”
“不著急,大娘。”李如海抬手抓著毛巾,胡亂地擦擦頭,環視三人說道:“那老宋頭子讓我把這個給他,那我能乾麼?”
“這老頭子!”金小梅一聽,就不樂意了,沒好氣地道:“那大的皮子賣三千多,這小玩意,不也得賣個三頭二百呀?”
趙軍剛要說話,在他手下的小家夥抽身要溜。趙軍忙一把將其抓住,然後一手輕掐著小猞猁的後背,給它拿起來。而趙軍另一隻手,則拿抹布擦著小家夥肚子上的水。
這時,李如海對金小梅說:“媽,這不能賣!”
說完,李如海又對趙軍說:“大哥,要我說啊。你也別整那豺狗子了,你訓練這小老虎崽子多好啊?我聽老宋頭子說了,這小玩意也就十來天,還沒斷奶呢。”
“嗯。”趙軍聞言把頭一點,那老宋頭說的沒錯,猞猁這種動物的壽命,大概在十年左右。而它們小的時候,一個月左右便斷奶,就能吃母猞猁給它們撕的肉條。
所以,別看這小家夥都長牙了,但它絕對是出生不久。
趙軍把小猞猁一放,將抹布往它身上一蓋,使手抓著擦拭它毛上的水,並問王美蘭道:“媽,前幾天我爸打那猞猁,是不是帶奶呢?”
“可不怎的!”王美蘭道:“我扒皮的時候,整我一手呢。”
“唉呀!”趙軍嘆口氣,道:“那媽你怎不早說呢?”
王美蘭苦笑道:“我扒那皮的時候,你跟援民……你倆打圍去了。等你回來,我看你又整著一個,我一高興就給忘了。”
猞猁跟家養的那些牲口不一樣,家養的豬牛羊産奶時,奶盒子提溜涮咣的。但猞猁腹部毛本身就長,小凸起會隱藏在毛中。
此時趙軍面前這只小獸不知道什麼原因,屬於晚産兒。所以,哪怕是趙有財知道那是隻母猞猁,也沒想到它還會在哺乳期。
更何況那天將猞猁爆頭的趙有財,完全處於揚眉吐氣的興奮之中,連檢查都沒檢查,直接就把無頭猞猁裝麻袋弄回來了。
等王美蘭是發現這猞猁産奶的時候,趙家父子已經出門了。
過了中午,趙軍又整回來一隻猞猁,王美蘭整個人便沉浸在發財的喜悅中。什麼猞猁帶不帶奶?她早就給忘了。
而等到了晚上,王美蘭把猞猁皮拿出來,對比著氣趙有財的時候,她是想起了這茬。但趙有財一跑,王美蘭一樂,又給忘了。
再後來又殺豬擺席、請客吃飯,主持大局的王美蘭,早就把這等小事兒給拋到九霄雲外去了。此時要不是趙軍問起來,王美蘭還想不到呢。
王美蘭說完,連她自己在內,四人都哈哈大笑。金小梅忍不住問趙軍道:“小軍,這小崽兒是你爸和你李叔打的那個老虎崽子下的麼?”
“八成是了。”趙軍點頭,說:“那一片不能再有別的老虎崽子了。”
說到此處,趙軍捧起小猞猁,抬頭看向李如海問道:“如海呀,這個給我啦?”
“嗯吶!”李如海笑道:“大哥,你給它養大了,讓它跟著你打圍!你是咱林區第一炮手,必須得領點隔路的玩意!”
李如海的彩虹屁,讓趙軍很是受用。只不過在金小梅面前,趙軍不能給李如海打賞,就只在李如海肩膀上重重地拍了兩下。
而李如海立即心領神會,知道趙軍這兩下的意思是:重重有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