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讓趙有財沒想到的是,張利福卻反問趙有財道:“小子擱家呢吧?我找他。”
“啥?”趙有財知道張利福說的小子就是趙軍,一聽張利福要找趙軍,趙有財伸手攔住他道:“你找他幹啥呀?”
張利福往後退了半步,眉頭囧成八字地看著趙有財,小聲道:“我尋思找他打圍。”
他聲音再小,趙有財也聽得見,而張利福這句話,可是把趙有財氣的不輕。
“呵!呵呵!”趙有財連著冷笑兩聲,可是把張利福嚇壞了,早年間這屯子流傳一句話,叫:不怕夜貓子叫,就怕二咕咚笑。
趙有財倆眼盯著張利福,語氣陰沉地道:“張利福,你打圍不應該找我麼?”
“二哥!”張利福一緊張,連舌頭不大了,他急忙和趙有財說:“小子說,你一天上班都挺忙的,讓我在山裡看著啥了,就跟他說,到時候他去打。”
趙有財道:“你都跟他說啥了?”
張利福嚥了下口水,眨了眨眼睛,解釋道:“二哥,那次真不是我特意跟他說的,我是讓他給你捎信。就開春那陣兒,我擱山裡砍架條,看著一大幫豬。”
“一大幫豬……”趙有財一聽不禁皺起了眉頭,但聽張利福繼續說道:“有七八十頭吧。”
張利福此言一出,趙有財瞬間愣在當場。
豬神!
趙有財卻是沒想到,那豬神的蹤跡,竟然是張利福告訴趙軍的。
不!
張利福不是告訴趙軍的,張利福是讓趙軍轉告自己的!
可那小犢子壓根就沒跟自己說,他帶人去打了豬神,還順道賺了好大一筆錢!
見趙有財一言不發,臉色還陰晴不定,張利福可是嚇壞了,他忙跟趙有財說:“二哥,你別跟孩子激惱,孩子是好孩子,他怕你單位忙,完事兒讓我擱山裡看著啥獵物,我套不著的,就告訴他一聲,他打完了也不虧我。”
趙有財聞言,猛地轉頭,瞪得張利福不敢說話了,趙有財道:“我忙不忙,你還不知道麼?”
當年張利福落難的時候,趙有財收留他在食堂打過零工,這些年來,趙有財也沒少接濟張利福。張利福對趙有財心懷感激,這也是事實,但他不知道這爺倆是怎麼回事。
見張利福不說話,趙有財又問:“你都給他傳遞什麼訊息了?他都給你什麼好處了。”
“二哥呀,你怎說的我倆跟特務似的呢?”張利福唯唯諾諾地道:“我第二次也是奔你來的,你那天也沒擱家呀,我尋思你現在是真忙呢。小子還是前幾天,碰見我……非給我塞一百塊錢。”
說到此處,張利福忙一挺腰板,抬高聲音道:“這小子仁義呀,他說是給我分的股,但我知道,孩子是看他叔困難,照顧我呢。要不說呢,二哥啊,這孩子就是老趙家的種,就隨你呀!仁義!當年要不是你,能有我今天麼?”
張利福這麼說,趙有財面色稍霽,點頭道:“嗯,他這點是隨我。”
“嗯,嗯。”張利福連連點頭,表示贊同。
事已至此,趙有財也不打算再難為張利福了,關鍵是他這窮兄弟,時不時的還得他照顧呢,沒什麼油水可刮。
於是,趙有財便對張利福說:“小子沒擱家,上永興大隊了。”
“啊?”張利福一愣,問道:“上那兒幹啥去了?”
“嘚瑟唄。”趙有財道:“給人抓狍子去了。”
“抓狍子還跑那老遠幹啥?”張利福也說:“咱這兒就有狍子,昨天下午我看一幫,五個。”
趙有財聽他這話,腦袋裡頓時就有了分析,問張利福道:“皆伐啊?還是清湯林子?”
張利福會下套子,如果這幫狍子能下套子抓,他絕對不會來找趙軍。
而下套子,無論是套野豬,還是套狍子,或者什麼。清湯林子肯定不行,山場必須得鬧,針杆灌叢越密越好。
“皆伐。”張利福道:“就擱你們林場老炸藥庫上頭,往28林班去那道上。”
“啊!”趙有財點了點頭,擺手招呼張利福說:“走吧,跟我回家,吃完早晨飯,咱倆上山,給這夥狍子打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