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狍子還活著呢,張來寶就馬不停蹄地跑回楞場,回到楞場以後,他牽著熊、帶著狗,直奔狍子套而去。
張來寶這兩條狗,還是真是久疏戰陣,一路上也不主動去找獵物。一直到離狍子套不到五十米的地方,它倆才叫著沖出去。
狗一叫,張來寶牽著的兩頭小黑熊也往出掙,張來寶把拴它們的鐵鏈子一解,兩頭小黑熊追著兩條狗就跑。
不到五十米的距離,張來寶到的也快,等他到了以後,就見兩條狗、兩頭熊圍著狍子,前竄後蹦,狗叫熊吼吵嚷個不停,可都不往前上。
再看那狍子,都嚇傻了,趴在那裡一動不動,撲稜著腦袋瓜,無助地看著四周。
張來寶知道凡事都得有個過程,所以他一不著急,二不氣餒,在附近砍了根仗條上前,從狍子背後輕輕一捅。
狍子一激靈,從地上起身的一瞬間,小尾巴一翹,白屁股甚是顯眼。
這時,兩條狗藏在深處的記憶起了一些作用,它們一起撲過去,咬著狍子將它狠狠按在地上。
兩條狗跟狍子不斷地拉鋸、撕扯,但兩頭小黑熊始終沒往前上。
就這麼僵持了半個多小時,張來寶使侵刀結果了狍子性命,然後他給狍子開膛,一邊剝皮,一邊把狍子肉分給狗和熊吃。
這倆小黑熊,自從張佔山倒下,就沒吃過幾頓飽飯。而打下狍子的張來寶,一點也不吝嗇,敞開了餵它們吃。
等狗和熊吃的溝滿壕平以後,一隻五十多斤的狍子,就剩下一條後大腿了。
按跑山的規矩,張來寶應該把這個大腿掛在樹上,留給下套子的人。
但張來寶是誰呀?
他直接牽熊帶狗,扛著狍子腿就回了楞場,叫老夥夫鄭金明把狍子腿烀了,再加上江二栓,晚上他們仨連吃帶喝,不亦樂乎。
從第二天起,張來寶就不讓小黑熊去山裡吃圓棗子了,由他把圓棗子摘回來喂給它們。而且,張來寶每天只給狗和熊吃一頓,還不給吃飽。
就這樣又過了三天,張來寶下的套子套住了一頭二百多斤的母野豬,張來寶還是第一時間帶著狗和熊趕到了現場。
但不管他如此何催促、挑撥,兩條狗就是不往前上。張來寶沒轍,只能開槍打死了野豬。
打死野豬以後,張來寶開膛放血,把野豬內髒分給狗和熊吃。
等內髒被吃光以後,張來寶也不管它們有沒有吃飽,就帶著它們回了楞場。
然後,他叫著江二栓一起上山,把野豬拉回來,讓鄭金明烀了一大鍋野豬排骨,三個人喝到半夜。
而接下來的兩天,張來寶只給狗和熊喝水,一口幹的都沒給它們吃。餓的狗嗷嗷直嗷,餓的小黑熊在地上刨坑摳蟲子吃。
還好再過一天,張來寶在山裡溜套子,發現了一隻鑽套子的狍子。
張來寶回到楞場,把剃完肉剩下的野豬骨頭給狗和熊餵了一點,看著差點把骨頭都嚼碎了的狗和熊,張來寶背上獵槍,帶著它們進山。
這回,在離狍子套還有百十來米的時候,張來寶的那兩條狗就沖了出去。
張來寶隨即將拴熊的繩子解開,等他到近前的時候,兩條狗、兩頭熊已經把狍子給扯開了。
這只狍子,和黑虎領著狗幫圍吃的那隻差不多大,但黑熊的咬合力遠勝於狗,兩頭黑熊把狍子的脊椎咬斷,皮肉撕開,與狗將其分食。
看到這一幕,張來寶遠遠地靠樹站著,任由它們放開了吃。
雖然這次連個狍子腿都沒剩,但張來寶卻心滿意足地帶著狗和熊回到楞場。
從那之後,張來寶每兩天才給狗和熊喂一次東西吃,而且給分量還不多。
這就導致,他養的狗和熊,一見到鑽套子的獵物,不管是狍子,還是野豬,它們都玩命地往上沖。
什麼狗回生,不存在了。倆小熊也不用拖,就嗷嗷地乾。
今天早晨,張來寶上山溜套子,發現套住了一頭將近二百斤的隔年沉。
這還是頭公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