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趙軍親自動手,解臣在旁問道:“軍哥,你跟張大哥在這兒,我回去把那半拉狍子拽過來。”
“別折騰了,一會兒天黑了。”趙軍對他說:“我喂完狗,咱就回去。”
解臣聞言,想起剛才聽見的老鴰叫,便道:“那狍子扔這兒一宿,不白瞎了麼?你不說,前腿和裡脊還能吃呢麼?”
“白瞎就白瞎吧。”趙軍把手裡的熊肉條塞給小熊,然後對解臣道:“怪累的,你就別跑了,明天來取捉腳的時候,順道過去看看。那狍子要剩下就剩下了,要剩不下就拉倒。”
聽趙軍如此說,解臣就沒再堅持,但聽趙軍剛才的話,明天再來是取捉腳,而不是像往常一樣溜捉腳,解臣就問:“軍哥,明天把那捉腳都起走啊?”
“嗯吶。”趙軍一連給黑虎塞了五塊熊肉,讓它自己到一邊反芻去,然後對解臣說:“下午狗一攆,多少狍子也跑沒影了,那捉腳擱那兒也沒用了。”
上午趙軍在這片山場打過槍,但狍子神經粗大、好奇心強,聽見槍響也沒當回事,下午還在附近徘徊,等待自己同伴。
要不然,也不會讓黑虎給掏了。
但被狗攆,和遭受槍擊不一樣。狗幫呼啦一追,這片山場的狍子必將遠遁,再下捉腳也沒用了。
這時,張援民也已把臉清洗幹淨了,過來瞅了瞅黑熊肚子上的膘,笑道:“這黑瞎子挺肥啊呀,能焅不少油呢。”
趙軍抬頭看向張援民,見其鼻孔塞的紗布也撤了,便笑著問他道:“大哥呀,你這傷受的挺冤枉啊。”
張援民嘿嘿一笑,道:“沒事兒,你大哥啥陣仗沒經歷過?上次讓黑瞎子連坐帶撓的,不也過來了麼?”
“張大哥。”解臣在旁聽得一頭霧水,忍不住問張援民道:“你這到底怎整的?怎還把鼻子整出血了呢?”
“哎呀!”說起這個,張援民忍不住嘆了口氣,道:“剛才拌了一跤,卡的。”
解臣一聽,實在是憋不住笑,張援民剛才滿臉是血的樣子有多嚇人,那他受傷的緣由就有多滑稽。
一旁餵狗的趙軍,也忍不住搖頭,但他想起一事,就對張援民說:“大哥,你說的那個獾子洞,擱哪塊兒呢?”
張援民一怔,反問道:“哪個獾子洞啊?”
“就你說的那個石頭洞。”趙軍道:“上次我跟你說,咱過了十月一再去摳的那個。”
“啊!”張援民恍然大悟,道:“那個在59林班下邊,兄弟,你問這個是有啥安排呢?”
“嗯吶。”趙軍點頭,道:“你開春下狍子套,使的那鋼絲繩還有吧?”
在得到張援民肯定的回答後,趙軍又道:“大哥你回去把那個鋼絲繩破開,編幾個耗子籠子,抓幾個大耗子。”
“啊!這沒問題。”說起做手工,就是張援民的強項了,他毫不猶豫地答應下來,但卻問趙軍道:“兄弟,你抓耗子是要幹啥呀?”
“是不是要拿煙燻獾子洞啊?”解臣接茬道:“擱石頭洞裡好像點不著吧?我哥開春的時候這麼乾過,往耗子身上拴好幾根布條子,還倒柴油了呢。可給那點著的耗子往洞裡一塞,不大一會兒就沒動靜了。”
聽解臣這話,張援民連連點頭,他是抓獾子的行家,知道那獾子洞曲折深長,而且除了洞口,還有專門的換氣口。如果煙氣不夠大,根本燻不著獾子。
尤其是石頭洞,更是如此。就算耗子渾身是火的鑽進去,沒到獾子跟前,火怕是就滅了。
忽然,張援民想到了一件事,當即一拍大腿道:“我知道了!”
他冷不丁一喊,可是把解臣嚇了一大跳,然後就見張援民對趙軍說:“兄弟,我知道你為啥要等十月一再去摳那石頭洞了。”
趙軍聞言一笑,也沒理張援民,只對解臣說:“兄弟,不是哥攆你,過了十月一就是中秋。這過節了,你這怎也得回去看看老媽呀。
咱姐夫這些東西打的也差不多了,等十月一前後那幾天,咱進山給你劃拉點肉。有啥,咱就打啥,到時候你拉回去,跟家裡過個節。”
其實,就算趙軍不說,解臣也打算在中秋之前回家。
除了過節是一方面,還有另一方就是,國慶節後,趙軍也該上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