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吶。”金高來點了下頭,說:“剛才看見他了,我瞅他領倆人,好像是要上山打獵去。”
“是不是開車走的?”徐長林問了一句,見金高來點頭響應,徐長林又道:“你看人家,開車上山打獵,你見過麼?”
金高來搖頭,道:“是沒見過這樣的。姨夫,我跟你說,就跟著趙軍的那倆人,有一個小銼把子,比他歲數都大,但也得瞅著趙軍眼睛說話,趙軍說啥,那倆人就聽啥。”
“你看看。”徐長林附和了一句,然後道:“人家那孩子仁義,旁人也樂意聽他的。”
“嗯,這我聽說過。”金高來道:“我們屯子那邢老四和李老三,去年就是趙軍幫他們殺了個小黑瞎子,完事兒那熊膽都給他們了,趙軍也不要。”
說著,金高來眼神中閃過一絲羨慕之色,繼續道:“要是趙軍能幫我拖拖狗就好了。”
“你怎淨尋思美事兒呢?”徐長林沖金高來擺手,道:“行了,咱進屋,你喝口水歇一會兒,大老遠來的,今天就別走了。正好你姨說要砍大白菜,你來了,就不用我倆砍了。”
金高來:“……”
這時,趙軍所乘的汽車已經開出了永安屯,沿山路行駛,直奔他們之前下捉腳的地方去。
副駕駛上,趙軍和張援民各抱一把槍,跟開車的解臣有一句、沒一句地嘮著嗑。
解臣問趙軍道:“軍哥,咱怎不去打土豹子呢?我還沒見過那玩意呢。”
趙軍笑著說道:“我不說了麼,我害怕。”
“你可拉倒吧。”趙軍此話一出,張援民立刻反駁道:“兄弟,你要害怕,那這整個林區就沒有膽大的了。”
“就是。”解臣也說:“軍哥你連大爪子都敢抓,還能怕個土豹子麼?”
趙軍聞言,只是笑笑沒有說話,抓大爪子那回,永興大隊去了好幾百人,幾十棵半自動步槍瞄著那老虎。而且,趙軍用的是從老毛子學來的方法,對此也有信心。
可這豹子,卻是不同。尤其是在秋天,滿地響葉子,豹子踩上去都不帶出聲的。而人就算再怎麼小心,每一腳踩上去都會發出聲音。
還有一個問題就是,每個屯子外面堆積的枝椏垛,都跟小山似的,那土豹子往裡一鑽,狗不上前,人上哪兒找它去?它再冷不丁出來掏人一下子,整不好是要命的。
而徐長林想到的辦法,趙軍自然也能想的到。但要讓他跟老徐頭子去打豹子,趙軍肯定不乾。
原因很簡單,他信不過那老頭子。而他身邊這幾個兄弟,他倒是信得過,可李寶玉、張援民他們手把不行。
倒是有一個人,趙軍信得過,本事也不小。但他今早剛坑完趙軍……
汽車到地方靠路邊停下,趙軍、張援民、解臣背槍下車,上南山往他們前天下捉腳的地方走去。
昨天早晨,張援民和李寶玉乘車來拉那頭母野豬的時候,張援民還上來溜了趟捉腳,離遠沒看見有狍子,就退了回去。
今天在離目的地還有百八十米的地方,趙軍就聽見前頭有狍子的叫聲。
“大哥,拿繩子!”趙軍招呼一聲,張援民立刻從兜裡掏出來三卷繩子,並將其中兩卷分給趙軍和解臣。然後三人各持一根麻繩,直接穿林而過。
趙軍走在最前面,當他撥開擋在眼前的樹枝時,看見了踩到捉腳趴在地上的大狍子,而在它前面不遠處,竟然還站著三隻狍子。
“沒想到啊。”趙軍忙把繩子一丟,從肩膀上摘下槍來。
可等他摘下槍來,那仨狍子早就沒影了。
“軍哥!軍哥,狍子跑了!”解臣著急,指著那狍子消失的地方,急吼吼地跟趙軍喊道。
“沒事兒,跑不了。”趙軍看了眼那踩了捉腳的大公狍子,這家夥得有六十五斤左右,靠張援民和解臣倆人怕是按不住它。
想到此處,趙軍對他們說:“大哥、解臣,你倆在這兒等我,等我把那幫狍子打死,回來跟你倆一起收拾它。”
在聽到張援民和解臣答應後,趙軍端槍大步向上追去。在經過那公狍子的時候,嚇得公狍子連連掙紮著起身,但起到一半,又會攤臥在地。
趙軍追到上頭,就見崗尖子頂上,三隻狍子撲稜著耳朵左顧右盼。
趙軍悄悄地左右移動兩下,發現找不到穿糖葫蘆的機會,便舉槍往前一瞄,瞄住那離他最近的,只隔三十來米的狍子,手勾扳機。
“嘭!”
趙軍自槍星中看到,被自己射擊的狍子身形一拔,隨即栽倒。
趙軍將槍口一挪,就已不見了另外兩只狍子的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