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趙軍,則半端著索撥了棒,繼續向前走去。
在他身後,使鹿角匙挖了兩下的解臣,突然舉起手中工具,對張援民說:“張大哥,這玩意比鹿骨釺子好使多了。”
相比鹿骨釺子,這鹿角匙,形如其名,長杆,頂頭匙小、頭圓,打磨得十分光滑,輕易不會碰斷人參須。
“那你看呢。”張援民笑道:“這是伱大哥我磨的。”
……
就在三人沉浸在發現棒槌的喜悅中時,遠在五、六十裡外,一處緩坡上。
趙慶祝、牛國亮二人,躡手躡腳地往前行走。
凡是能下野豬套子的地方,山場肯定鬧,周圍小樹、小木很多,枝條、樹杆密密麻麻。
人在這樣的地方行走,身體刮碰到枝條,就會引起響聲。
如果是有經驗的跑山人,會使手將身前枝條按下,等身體透過,再緩緩抬手使枝條恢複原樣。
這樣一來,可以盡可能地不發出響動。
但趙慶祝、牛國亮這倆貨,哪懂那些呀,他倆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牛國亮在前開路,一路平推。
眼瞅著要到地方了,就聽前面傳來了“吼”、“吼”聲響。
牛國亮一個激靈,轉頭跟趙慶祝說:“姐夫,那大炮卵子就擱前邊呢,你迎頭過去。”
說著,牛國亮往左邊一指,道:“我從這邊抄過去,你在前面逗扯它,給它逗扯累了,我就給它一刀。”
“那……行吧。”趙慶祝心裡有點抖,但想了想還是一咬牙,目送牛國亮繞路而走,他自己則往前去。
“吩兒!”
在趙慶祝身前,三十多米外,一頭大野豬趴在草叢中,一圈鋼絲繩,就像斜跨包的帶子一樣,斜勒在它左前肩、右腋下。
而繩子的另一端,系在一根被放倒的色樹上,色樹有兩米來長,粗似成年男人大腿。
牛國亮昨天發現這大野豬的時候,它就已經在這裡啃草根了,算上今天,最少被套了三天。
期間,野豬也曾掙紮過,但隨著它的掙紮,使那鋼絲繩勒進它皮肉裡。
如此一來,一掙紮就很疼,野豬便暫時放棄了掙紮,安靜下來。
這時,野豬聞到了人的氣味,它微微昂起頭,鼻孔抽動,發出“吩兒”、“吩兒”的聲音。
但見趙慶祝現身,野豬將頭一擺,豬嘴下壓,脊背上鬃毛瞬間立起。
見此情形,趙慶祝腳步一頓,握刀的手都開始哆嗦上了。
野豬猛地向前一躥,鋼絲繩瞬間繃直,勒在它身上的鋼絲套,勒得它皮肉滲血。
“嗷!”大野豬慘叫一聲,連忙後退,讓鋼絲繩鬆懈下來,使疼痛減弱。
剛才大野豬前躥,差點把趙慶祝給嚇尿了,但見大野豬後退,趙慶祝心神稍定,慢慢地往前走去。
“吼、吼……”大野豬發出威脅的聲音,在向趙慶祝示威,但它學聰明,不再往前上了。
趙慶祝感覺眼前一亮,舉起墩把的侵刀,邁著小碎步地往前挪。
“姐夫!”突然,在大野豬後面的椴樹後,傳來了牛國亮的聲音。
趙慶祝腳下一頓,才發現自己要是再往前走,就落入了野豬的攻擊範圍。
聽見身後有人,大野豬往後轉頭,瞅了一眼,只是牛國亮躲在樹後不曾現身,大野豬又回過頭,一雙小眼睛緊緊地盯著趙慶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