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顯然有人在上頭把狍子給截了,要是趙軍現在過去,那狍子就有說法了。
但狍子腿是趙軍打折的,要讓趙軍現在放手,那是不可能的。這不是差那一口肉的事,而是規矩。
“走。”趙軍招呼李寶玉一聲,然後把槍往肩上一挎,大步往上走去。
可二人往上走不多遠,就看見一條黑狗,正使嘴咬著一隻狍子的屁股,而這只狍子的一條後腿,小腿處少了一截。
原來這狍子不是被人搶了,而是被狗給抓了。
可趙軍和李寶玉往周圍掃了幾眼,卻不見有狗主人在。
如此一來,可就又有說道了。
如果有狗主人在,那這狍子,兩家各分一半。
但狗主人不在,那就直接把狍子打死,然後開膛。
若等開完膛,狗主人還沒來,就給狗留下足夠的吃的,然後把狍子拖走就行,肉什麼的,都不用留。
可要是開膛的時候,狗主人來了,那就給他一條後大腿。
見周圍沒人,趙軍便向李寶玉看了一眼,李寶玉心領神會,也不墩刀,只把侵刀收起,然後雙手握著棍子上前,朝著那狍子後腦袋“啪、啪”兩棒子。
伴隨著一聲哀鳴,狍子身子一軟,倒在了雪地上。
李寶玉把棍子往旁一插,伸出雙手一起往前甩,把狗往一旁轟。
還別說這條狗真不認生,被李寶玉一趕,便松開了狍子,只往旁邊一趴,搖著尾巴看著李寶玉,等著他投餵。
“哥哥。”李寶玉轉過頭,看著趙軍,笑道:“這狗挺好啊,不怕生啊?”
“嗯。”趙軍走到近前,見那黑狗也不沖他呲牙,便也覺得這狗不錯,當即對李寶玉說:“寶玉,開膛餵狗。”
“怎喂呀?”李寶玉問道。
趙軍琢磨了一下,才說:“喂半飽吧,這才一頭午,萬一人家狗主人下午還要打啥呢?咱把人家狗喂飽了,再耽誤事兒,就不好。”
“那成。”李寶玉應了一聲,然後將狍子開膛,把狍子心割下來,一切兩半丟在狗面前。
這狗叼起狍子心,咬在嘴裡大嚼著。即使趙軍在它旁邊站著,它也不護食。
趙軍一直打量著這只黑狗,它大概有八十多斤多斤重,支稜耳朵,長得虎頭虎腦的。
等這狗吃完一整顆的狍子心,也不見他主人過來。但趙軍和李寶玉卻該回去了,這一上午打了倆狍子,這一趟也算是沒白來。
按著老規矩,輕巧獵物,李寶玉自己就拖著走了。
只見他背對著狍子,雙手抓起兩只狍子後腿,向拉小車一樣,拉著狍子就要走。
可讓趙軍和李寶玉沒想到的是,他們這一走,那黑狗竟然也起來跟著他們往下走。
見黑狗跟了上來,李寶玉又問趙軍:“哥哥,這怎整啊。”
“這怎整?”趙軍看了眼那黑狗,又轉過頭對李寶玉笑道:“那還能怎整?它自己要跟著,那咱們就領著唄。”
“領回家去呀?”
“嗯。”趙軍點了點頭,這黑狗看著賣相不錯,便道:“它要跟著,咱也不能攆啊,先給它領回去吧。等到永興對上,咱找陶大叔,讓他四處問問,看看誰家丟狗了。要有人來找,咱就把狗給他。”
“啊!”趙軍這麼一說,李寶玉就明白了,他道:“要是沒人找,咱們就先養著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