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太謝謝趙技術員了。”
“趙技術員你這麼說,我就放心了。”
趙軍想了想,又從兜裡拿出四張大團結,撚開分為兩份,分別遞給二人道:“聽說昨天你倆燒樹整出個黑瞎子,這黑瞎子,我明天帶狗去把它打了,也不能讓你們白辛苦。”
“哎,這不行啊。”李偉拒絕說:“趙技術員,我們哪能拿你的錢吶?”
“是啊。”剛想伸手去接的李遠,一下子反應過來,說:“這黑瞎子,我們壓根兒也沒殺下來,這就不能算我們的了。”
趙軍把錢遞在二人手中,說:“我聽說你們忙活好幾天,滿山遍野地找黑瞎子倉,這也不容易,拿著吧。”
“哎,哎,那太謝謝趙技術員了。”
趙軍沖他們擺了擺手,然後帶著蔣金友一路來在把頭窩棚,來在門前正巧遇到穿戴整齊就要出門的杜春江。
作為把頭,可不是什麼活都不乾,他們得時常巡視爬犁道,如果爬犁道出了問題,他們或是上報林場,叫林場派養路工下來。或者他們先拿錢找人修,等修完了再找林場要錢。
如此一來,這裡面就有賺頭了。
看到趙軍來了,杜春江一愣,忙將他請進窩棚,並問趙軍來意。
趙軍說:“杜把頭啊,那個張援民吶,我不打算讓他在這兒幹了,今天就給他領回去了,我這來跟你說一聲,這幾天沒少給你添麻煩。”
“趙技術員啊,這真的太好了。”杜春江一句話脫口而出,但說完,杜春江感覺有些不對,對著趙軍苦笑道:“趙技術員啊,不是我老杜容不下他,你這個大哥呀,真不是一般人。”
趙軍笑著點了下頭,說:“那你看,他雖然說才乾不兩天,那多少也辛苦了,我尋思等我給這批木頭檢完尺,你再給他把這幾天工結了,然後給我,我捎給他。”
“行啊,就按你說的辦。”
聽杜春江答應,趙軍又說:“還有我蔣哥,他也想回家了,尋思你給看看,把之前的帳給他結了,這幾天的也等我檢完尺之後再說。”
杜春江聞言,看了蔣金友一眼,心裡知道他為什麼要走,便道:“老蔣啊,咱都一個屯子的,你也知道我這塊兒缺人,你怎還要走呢?那個張援民走了,我再給你安排個人放樹啥的,就完了唄。”
蔣金友一聽杜春江這話,便把目光投向了趙軍,趙軍笑道:“蔣哥,你看我幹啥呀?人家杜把頭都讓你留下了,你還走啥了?趕緊好好再乾幾天活吧。”
杜春林和趙軍幾句話,讓三人都有了臺階,蔣金友也不再拒絕,當即答應下來。
既然如此,那之前的帳也不用結了,杜春江便叫蔣金友繼續上山拉套子。
趙軍也與杜春江告辭,從把頭窩棚出來,回到套戶窩棚前,就見李遠、李偉哥倆趴在門口聽音兒呢。
趙軍咳嗽了一聲,他們聽見轉頭一看,雙雙奔趙軍跑來,憋不住道:“趙技術員,大褲襠讓他媳婦揍了。”
“行了,行了。”蔣金友忙把二人推開,並道:“趕緊該幹啥,就幹啥去吧。”
但李家兄弟今天原計劃是和張援民去打黑瞎子,根本沒準備進山拉套子,此時馬鞭還在窩棚裡呢,沒有馬鞭,也沒辦法趕爬犁啊。
可眼下這種情況,又不能進屋去取鞭子。
只是,見趙軍也沖自己二人擺手,李家兄弟只能往旁邊去了。
趙軍和蔣金友來在窩棚前,只聽裡面隱隱傳出楊玉鳳怒斥張援民的話語,但聽不見張援民的聲音。
顯然,張援民這是被楊玉鳳給降服了。
不多時,屋裡罵聲停止,楊玉鳳出來開門,對在外面的趙軍說:“兄弟,你們進來吧。”
趙軍和蔣金友進到窩棚裡一看,只見張援民氣鼓鼓地坐在炕上,臉朝著炕裡,默不作聲。
趙軍和蔣金友對視一眼,然後趙軍對楊玉鳳說:“嫂子,我都跟那個杜把頭都說好了,我大哥這幾天的帳,等我過一陣子給他檢完尺,然後再給他算,到時候我先收著,回去再給你。”
“行,兄弟,這又得麻煩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