萩原下意識問了,他剛問完,才意識到這一句的殺傷力。十二點之後,不管離開的是哪個二色君,對現在這個諸伏景光來說都是一件難以接受的、傷害性極大的事。
……這種感覺是玄而玄之的。
雖然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但萩原就是莫名知道,現在的諸伏景光把申賢碩當成了對自己來說意義重大的人,可以說是那種,如果申賢碩死了,他也無法好好生活的程度。
“嗯。”
諸伏景光應道。
…………
小熊們商討了半天也沒討論出結果。
它們一個個都洩氣了,手牽手地排排坐,只有水泥還是那樣大膽,它坐在二色的身上,像是腦袋上生蝨子那樣撓著自己的腦袋。撓到一半,想起了什麼重要的事,抬腳就踹向了旁邊的捲毛奶油。
“你為什麼踹我?!”
捲毛奶油小熊捂著腦袋站起來了,想要討個說法。
“我們的工作沒有做完,”水泥從水豚身上爬了下來,它簡直敬業得有點可怕,“就算是因為見到賢碩xi很高興也不能忘記這件事,要是漏掉靈魂的話,世界就吃不飽了,它吃不飽會很生氣的!”
“啊!”
所有的小熊都站起來,爬的爬,跳的跳,全部從椅子上下來,排成一排後給申賢碩鞠了個躬,由拿鐵喊話,喊完後揮揮,跑開了,只剩下剛落地的那隻呆呆的小熊:
“賢碩xi等會再見!”
“……”
申賢碩低頭去看這只小熊。
小熊呆呆地抬頭看他。
“不去數嗎?”申賢碩問,他蹲下來,省得這小熊看見他高大的身形感到害怕,即使他清楚這群小熊沒一個怕他的,他還是這樣做了,“他們都去了,你不去嗎?”
“要去。”
小熊慢吞吞地說:“但是,有話要和老師說。”
“你想說什麼?”
男人問,只是他問完,好半晌,小熊都只是看著他不說話。這只呆呆小熊有著這黑豆一樣的眼睛,光線落在上面,都被吸了進去,沒有被反射的可能性,因此,就連高光都沒有。
“老師,”小熊開口了,它說出了有些奇怪的話,“一直以來,都謝謝你的故事。”
“故事、很好聽。”
它很艱難地組織著自己的語言,接著說下去:“我們都很喜歡。”
“嗯。”
申賢碩對它說的東西摸不著頭腦,但還是應答了。小熊仰著頭,身上穿著的制服皺皺巴巴的,男人伸手,一邊聽它說話,一邊幫它把制服理平整,當最後給它戴好帽子的時候,聽見了它的最後一句話:
“……但老師以後不給我們講故事,也沒有關系。”
“這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