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子彈直直地射中了他之前受過傷的肩膀。
只此一顆,朗姆就認出了這個瞄準他的狙擊手和幾年前、他在酒店中偽裝時,針對著他的狙擊手是同一人。
人的直覺總是很奇妙,但現在奇妙也沒用,因為下一刻子彈擦著他的耳朵過去了,像是在警告他的分神。
周圍的監控裡,也只找到這個狙擊手的一個模模糊糊的背影。
朗姆幾乎要懷疑自己是不是在什麼不知道的時候招惹到麻煩了,以至於這個麻煩時隔多年還送他一份大禮。
“這個背影,看起來像那個fbi。”
賓加道,他就守在旁邊,那個墨鏡讓朗姆怎麼看怎麼煩,腦袋上金黃色的髒辮也是,像是燒烤簽上的玉米。麻藥的效果過去了,傷口又開始疼,這個中年男人面無表情看著螢幕上的人,眉頭緊鎖,完好的那隻眼睛就這樣死死盯著這個背影。
“……我沒辦法確定是不是。”
朗姆道。
這個回答還真是讓人驚訝,畢竟他可是靠記憶和情報出名的朗姆,怎麼會認不出自己見過的那個fbi的“銀色子彈”。
再加上,世界上能做到如此遠距離的狙擊,也只有赤井秀一了。
……不,還有一個,那就是組織裡的琴酒,可琴酒沒理由對同為組織成員的他下手,那家夥今天要幫他處理宮野明美,不會空閑地出現在這兒。
琴酒又沒有徒弟。
那麼這人真的是赤井秀一嗎?
不是。
即使這個身影和那人有八分像、走路姿勢和其他行為也確實與其相似,可朗姆就是覺得,此人不是那個fbi。
“如果不是赤井秀一,那還能是誰?”
賓加已經下了定論,他和朗姆一樣,是個急性子,“子彈也指向了美國軍方,這麼多人裡,就只有赤井秀一有著軍隊背景,難道你不想要報仇嗎?就這麼把這個可惡的狙擊手輕輕放過了?”
“當然不是!”
朗姆極力否認著。
見鬼的,他當然想要處理掉這個狙擊手,可現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這是為了組織的發展,也是為了能讓boss更好地追求自己的遠大理想:
“我們現在的敵人是那個該死的申漢善,處理掉那家夥才是我們的當務之急。”
“他要來日本了?”
“對。”
禿頭的中年男人露出了令人毛骨悚然的表情,他在申氏據點裡這麼多天不是白幹的,即使出了這個意外,但總歸有些收獲:“他過半個月要到若狹海灣去……這件事交給你,能做到嗎,賓加?”
“要讓他體驗什麼死法?”
賓加也勉強將注意力轉移了過來,申漢善這個名字,朗姆派的人都不會陌生。
如果不是這個男人,想來自己手底下也不會只有賓加這個蠢貨能用,庫拉索、那個剛培養到能用的工具就這樣被那個混蛋炸得屍骨無存。
大概也是這個回憶,給瞭如此想著的他啟示,於是,這個中年男人道:
“用炸彈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