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色想,就算是身為被保護物件的他也沒想到,織田作之助當年說的、在他身邊藏著的保鏢有這麼多,這個飛機的經濟艙裡幾乎每排一個。
松田陣平迷迷糊糊地醒來:
“什麼十三個……?”
“沒你的事,”二色低頭去看自己的平板,有人劫機未遂被制服這種事沒什麼好說的,“你繼續睡吧。”
奶牛貓兩眼一閉,又睡了過去。
中途飛機經歷了幾次顛簸,將另一邊的萩原給顛醒了。這只金毛打了個哈欠後,皺著眉,捂住自己可憐的耳朵——他把腦袋湊過來,非常小聲地問二色在看什麼。
二色不語,將平板展示給他。
《禪與摩托車維修藝術》。
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的萩原也一樣,再拉上眼罩要回歸美夢,只是睡得太多,他無論如何也睡不著,最終他摸出了自己口袋裡的手機玩起了不需要網路的某款賽車遊戲。
坐過飛機的人都知道在飛機上的這段時間有多無聊。
萩原研二賽車破了三回最高記錄,飛機飛到一半;松田陣平四睡四醒,飛機也只飛到23;二色看完五本書,空乘人員才堪堪走過來,提醒他們飛機即將落地。
“世界上就不能有魔法嗎?”
頸椎很痛的貓叫嚷著,狗跟在他身邊點頭:“就不能有那種一兩句咒語、眼前一花,唰一下地把我們送到目的地的魔法嗎?”
用肩膀扛起兩個人的腦袋的二色瞥了兩個人一眼。或許是人設吧,就算經歷了漫長的飛行,二色也不露出絲毫疲憊,他看了眼手機螢幕,拉著行李往機場外走去——
他打扮得不像是旅遊,倒像是來談生意的。
松田陣平捂著自己痠痛的後頸,大步跟上去,他發誓去酒店之後一定要把二色行李箱裡黑白灰的衣服全給換成沙灘碎花襯衫短褲。奶牛貓憤憤地拉著箱子,詛咒著前面的商務男精英:
“那家夥來旅遊還穿正裝,熱死他得了。”
“但是好帥啊,”萩原悠悠地說,他從口袋裡掏出兩個愛心墨鏡給自己和奶牛貓戴上了,“雖然不合時宜,但穿西裝的男人真的超級無敵帥啊,不過小陣平,你沒發現嗎?”
“發現什麼?”
“二色君完全沒流汗。”
狂攻守則不知道第幾條:狂攻是不可以流汗的,除非是特殊情況,例如腰子被捅以及被打得奄奄一息時,或者在命定的主角受面前運動、展現自己個人魅力時,可以流一點汗。
實際上只是不怕熱的二色:……
他即將邁出機場二樓大門之前,像是注意到了什麼,速度稍微慢下來了一點——
下一刻,某對熟悉的父子與一位美麗的女士與他擦肩而過,先他一步走出了機場大門。不管是女士捲曲的頭發,還是父子那如出一轍的右翹劉海毛,都告訴著二色他們一家的身份。
“二色君怎麼停了?”
騎著行李箱的萩原差點撞上了二色,問。
“見到了熟人。”
二色道,他繼續大步向前走,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過。松田往他身前看去,沒捕捉到工藤一家的影子,也就作罷了。當時,所有人都沒意識到,在這個地方,他們三個與那一家三口將會結下什麼樣的孽緣。
“快走吧!”萩原說,他坐在行李箱上,似乎把行李箱當成了他心愛的賽車,現在這只狗充滿了活力,“沖沖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