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伏景光:一切正常。】
【諸伏景光:但是,你為什麼想知道這種事?】
松田在昨天晚上給他發來訊息,先是問了他一些無關緊要的事,隨後才問他,對二色患有眼科疾病的事是否知情。本來諸伏景光並不覺得這有什麼大不了——
但是松田接下來的請求讓他有些犯了難。
……世界上真的存在因為弟弟不願意告訴他病情,所以找好朋友跟蹤的哥哥嗎?
那種角色不應該出現在漫畫和輕小說裡嗎?
出現在現實世界裡是不是有點太過分了。
這麼想的諸伏景光最終還是過來了,他提前蹲守在了眼科門診室旁邊的樓梯上,帶著一種奇異的罪惡感,將他委託松田改良的□□黏在了二色風衣的腰帶上。
【松田陣平:因為那家夥什麼都不說唄。】
【松田陣平:你不知道啊,當時在吃飯,我媽和我老爸明明確認要我陪他,他卻偏偏要自己來,搞得好像自己孤孤單單的很可憐一樣,難道說我陪他會讓他很掉面嗎?】
【松田陣平:……不對,好像確實有點,那家夥除了那個姓淺井的孩子根本沒有朋友吧。】
如果世界是一部巨大的虐戀深情小說,那麼二色最適合當那個沒長嘴的霸道總裁男主——遇見了對青少年來說難以應對的事,他什麼都不告訴身邊的人,自己解決之後裝作什麼也沒發生過地照常生活,有些時候別人對他産生了誤會,他也毫不關心地隨他們去,不為自己辯解絲毫。
這麼說,諸伏景光倒也能理解松田了。
小時候那個說話過於直白的孩子“唰——”地一下,變成了現在冷漠的高大男人,就像昨天還跟你玩過的小狗突然變成了一隻警犬杜賓,再想用小時候的招數去接近他,只會被上班時間的他用冷淡的態度對待。
裡面的交談接近了尾聲,也在這時,松田又發來了訊息:
【松田陣平:順帶問一下,你知不知道東京比較有名的心理診所?】
諸伏景光眉頭一皺,他的手指打出一串字元,隨後拉下自己的耳機,裝作聽到聲音站起來的樣子。螢幕熄屏之前,他的回複已經發了出去:
【諸伏景光:你問這個做什麼。】
…………
二色的複查顯示的結果是繼續保持,沒有問題。
也不知道不懂醫術的織田作之助究竟是怎麼給他開出一份看起來和以前一樣的檢查單的,但至少,這份檢查單騙過了半夜爬起來、能光明正大看卻偏要偷偷摸摸的奶牛貓。
當時,二色下樓來倒水,松田打著手電筒,站在家裡放急救箱與大家病歷的櫃子前,鬼鬼祟祟翻著什麼。
“……你幹什麼?”
棕色頭發的狗將手搭在樓梯扶手上,出聲問道。
他的聲音嚇了松田一跳。那個捲毛手忙腳亂想將檢查結果收起來,卻一下按到了開關,碰倒了櫃子上的裝飾品,讓它砸到了自己的貓腳。人在慌張的時候總是會做錯事,在心虛的時候又顯得很忙。
“……我下來喝口水,”松田裝作什麼都沒發生,他把地上的裝飾擺回了櫃上,“你也渴了嗎,要我幫你倒一杯嗎?還是說你睡不著需要我給你泡點茶——”
二色沒去追究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