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對上雙眼,就會看到對方死去的原因或者是相類似的東西嗎?完全沒有頭緒,表面上也沒有異樣,二色往下走了,但就在這時,松田抓住了他的肩膀:
“喂!”
“什麼事?”
“……”松田猶豫了一下。
二色回頭,也對上了他的眼睛,下一秒,還是火光——沖天的火光。這倒也正常,畢竟這兩個人未來的死因都是爆炸。他面不改色,等到著松田的回答:
“你是nisi吧?”
沒等到回答,等到的是另一個反問。
“……你想起來了?”二色只是這麼說,那段相遇並不重要,就算松田想起來了也沒什麼,想不起來更好,記得他黑歷史的人就少一些,“只是這個問題嗎?沒有別的事就放手吧。”
“嘖——”
松田有些煩,他確實還有事要說,那可比他的記憶要重要得多,如果不好好說,放學後爸爸的拳頭就會落到他腦袋上:
“我家臭老爸問你今天要不要到我們家來吃飯,你媽媽也在……不過你要不去也行,反正隨你,就只是個聚餐——你不會真不來吧?你要不要來啊?”
“我會去的。”
二色道,他把松田的手拍下去了,繼續往樓下走。學校的二樓有設立販賣機,他去那兒買杯咖啡冷靜一下自己的腦袋。他得知道,這麼長時間以來的半瞎生活究竟算什麼?
“你幹什麼去?”松田追著他下來了,“還有,當時我們見面,你是不是認出我來了,為什麼不說?”
“因為那不重要。”
二色頭也不回,他很冷漠。有一部分原因是他的頭又開始痛了,另一部分原因,他心情不好。站在販賣機面前,摸出自己的錢包時又發現沒有零錢——
心情更不好了。
“我這裡有哦,”萩原幫忙把零錢投進了機器,“是發生什麼事了嗎?二色君怎麼一副心情不好的樣子……欸?”
因為樓梯的昏暗,所以直到來到販賣機前,萩原才發現二色眼睛顏色的變化。那紅色冷得可怕,現在光是對視,就有一種要被尋仇的錯覺。小說裡的壓迫感第一次化為了實感。
“……二色君是,隱形眼鏡掉了嗎?”
萩原研二憋了半天,只能憋出這一句。松田在他身邊,聞言,白了他一眼。
二色拉開拉環,喝了一口咖啡,然後因為太甜而皺眉。他只是隨口一說,算是回答了萩原的問題。“算是吧。”準確來說是因為沒用而自己摘掉的。“你們還有什麼事。”
“……你先回答我的問題啊?!”
松田陣平道,他也扔了零錢進販賣機,給自己和萩原買了飲料。他就像一隻被忽略而狂叫的貓——“不要用什麼不重要來搪塞我,你明明可以告訴我的吧,比如說我們小時候見過之類的話題。”
二色腦袋的陣痛好了很多。
“我們兩個第一次見面你就把我當成敵人、用三角絞對付我,”他瞥了松田一眼,“難道我要在晚餐時候跟松田先生說你的光榮事跡嗎?而且只是相處過一天的關系,我們沒有特別熟吧?”
這倒也是。
只是見過一面,時隔五六年六七年還能認出來,那就有些太玄幻了——不對,二色不就是認出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