狌狌跟著月娘來到院子拐角,之前他們兩人擔心累累實力不夠,要耗費點心血瞞天過海。可現在,兩人卻要操心了。累累的實力超出兩人的想象,只怕進宮了會鋒芒太露。
“這個姑娘,你打算怎麼辦?”月娘本來想要質問狌狌,怎麼把一個不知根知底的人帶來這個地方。
如果她是別有用心、包藏禍心,那麼主子那麼多年的謀劃不就全完蛋了。考慮到眼前的情況,月娘又把話嚥了回去。
“我現在覺得……”狌狌組織了一下自己的語言,“她的確是應該藏拙,不然這個計劃會出現很多意外。我會和我們的人打好招呼,掩護她的行動。”
“幸好這一次,是藉著巔峰賽的名義,宮裡要招三十個樂師。不然我看你怎麼把人安排進去。”月娘瞪了一眼狌狌。
月娘跟著長衍也有百年了,還是第一次見長衍如此特殊地對待一個女孩子。不論從自身安危來說,還是從主子長遠的未來考慮,她還是覺得要調查一下這個女孩的底細。
“放心,主子說了。如果以後迫不得已,你和她見面了,就讓你放心大膽地調查。”
其實狌狌也是同意調查的,雖然他自己是百分百相信累累,但是別人不一定這樣想。好好調查一番,也能讓手底下的人更加安心。
累累看著自己眼前的月琴,指腹輕輕地劃琴絃。琴絃撥動的音符,彷彿和她的記憶重合在了一起。她那些藏在內心深處的恐懼和不捨,都伴隨著琴絃,出現在累累的大腦之中。
“怎麼了?這是想念哪位情郎?”月娘一出來就看到累累發呆愣神的樣子。
那神情分明就是在想,心中不捨之人。這位姑娘,不會在他們主子之前,還有什麼放不下的情郎。
“在想我的過去,可惜了我之前的月琴,用得還是挺順手的。”累累沒有抬頭,眼神一直停留在月琴上。
“不稱手的樂器,就會影響一個樂者的發揮。這樣倒是挺適合藏拙。”月娘再次被累累的直白堵住了嘴,她還真的是自己問什麼答什麼。
“所以你就是這樣騙走我們主子的?”月娘忍不住,脫口而出說了出來。
他們主子就是一隻笑面虎,雖然表面上看上去嘻嘻哈哈的,其實心裡記仇得很。累累這種直白的交流,倒是能減少兩人之間誤會和猜測。
“什麼意思?”累累的腦子又反應不過來了,月娘這個是什麼意思。還是他們又知道了一些,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你……”
“月娘,你看看什麼時候安排慕姑娘,過來學習宮中的規矩。”狌狌意識到月娘要問的問題,直接打斷了她的後半句話。
“接下來你還有三天的時間,學習一下基本的規矩就行。進宮的樂師,沒有那麼多講究,學會行禮就行了。”
月娘也是一點就通的人,看著狌狌的暗示,也就收回了自己的話。
“好的。”累累看著兩人的小動作,也是很無奈。
她總覺得狌狌有什麼事情瞞著自己,而且這件事情和自己有關。可是,她的直覺告訴她,她不該多問。這事可能會超出她的承受範圍之內,她可能會失去這段友情。
“那麻煩姑娘,晚飯之後收拾一下,過來報到。”月娘欠身行禮,退出院子。
“你們兩個是一對?”累累指著月娘消失的地方,剛才兩人看著挺親密的,相處起來也很熟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