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柚看著自己的手，又看了看累累的背影。這樣的優待，似乎並不屬於他。他的面前有宗門和人妖兩族的規矩擋著，想要跨過去需要付出極大的代價。
“船家，往人少的地方去。”
湖中心的花船數量越來越多了，加上皇族花船的限制，中心開始變得擁擠。曾玉指揮船伕，往湖的西邊劃去。那一塊是荷花的種植區域，到了開花的季節這裡會變得人擠人。
只不過現在季節不對，荷花並沒有開放。反而湖面上都是低垂的花莖，和已經腐爛的淤泥。空氣中還帶著一點，河底淤泥的味道。
曾玉手中握著一把碎茶葉，往窗外一撒。茶香瞬間蓋住了淤泥的味道，原本枯萎的花莖也看起來順眼多了。
“累累姐，離開南山鎮之後你們又去了哪裡？”撇開自己的小心思之外，曾玉還想聽聽累累他們之後的故事。
“我們去了雪山，在那裡……”
船艙內只剩下累累，不急不慢的聲音。她的語調和她的為人一樣，平穩柔和，聽上去很是舒適。搭配上湖面上輕輕的微風，也算得上是一個休閒的上午。
之前聞柚準備了不少的書本和紙筆，就是怕累累無聊。倒是沒有想到小師妹曾玉，性格活潑好動，遇到了累累就變成了小貓咪。趴在她的懷裡，找了一個舒適的姿勢，一動不動就能過一天。
聞柚突然希望時間能過得慢一點，最好能永遠的停留在這一刻。讓他好好地看看眼前的人，聽一聽她的聲音。
曾玉沉浸在累累描述的故事之中，連小水也聽得聚精會神。聞柚突然不知，自己是沉浸在累累的聲音中，還是她所說的故事之中。
累累假借故事，覆盤了一下自己的活動軌跡。這一路上有著太多的巧合，讓她到現在都覺得。背後一定有什麼幕後之人，在推動著她前進。
突然手上的白玉戒指動了一下，空中的微風，似乎帶來了一股黑暗的氣息。累累第一時間來到了船頭，掃視著周圍的情況。
“累累姐，怎麼了？”被人拋開的曾玉，還沒有站穩，扶著門板才堪堪站直。
累累伸手往空中丟了一張風的符咒，周圍的微風變得強烈而有力。累累閉上眼，靜靜的感受著周圍的氣息，那一股黑暗的氣息不見了。
剛剛僅有一瞬間，她感覺到了一股氣息。但是氣息消失得太快了，讓她有點懷疑，是自己講故事太入迷引起的反應，還是自己出現了幻覺。
“慕姑娘？”聞柚在累累起身的瞬間，就站到了她的面前。
“你……”累累生怕是自己的幻覺，看向聞柚，似乎想從他身上找到點蛛絲馬跡。
“只有那麼一點，不是很確定。”聞柚和她一樣，只是那麼一瞬間。黑暗氣息消失得太快了，他也無法確定是真是假。
累累搖搖頭表示自己也無法識別，氣息出現的時間太短了。如果不是白玉戒指震動了一下，她都不一定知道有這回事。
“時間差不多了，船家我們回去吧！”聞柚背對著曾玉，朝著累累輕輕地擺手，示意她不要把這件事情告訴曾玉。
“正好，我有點餓了。”
“哎！你們兩那麼快就有秘密瞞著我了。”
返回碼頭的路上，曾玉纏著累累詢問，剛才的小插曲。累累解釋，只是為了增加故事效果，和聞柚演著玩得。雖然曾玉不太相信，但是她也沒有辦法反駁。
兩個當事人都承認了，自己還能逼迫他們不成。對於他們兩人之間那點小秘密，越來越好奇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