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林看著碗裡面橫死的魚，和反射著詭異光芒的魚眼對視：“媽，我感覺我好像也不餓。”
“那怎麼行，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姜女士完成自我說服，給姜林盛了碗魚湯，“喝吧，很新鮮。”
姜林哽住。
這有點太新鮮了，感覺都沒死透。
姜林剛要說點什麼來延遲喝湯，就感受到光腦傳來一陣震動，雖然對方不在自己的通訊錄裡，但是這頭像實在是眼熟。
給姜女士使了個眼色，姜林走到了小院裡，籬笆上掛著的燈散發著微弱但溫暖的光芒，落在她的頭頂讓毛茸茸的碎發清晰可見。
“幹嘛？找我有事？”姜林靠著牆站著，重心都放在右腿上，“第五雲起，我看你臉色好了蠻多嘛。”
即便是和姜林打過很多次交道，第五雲起還是很不適應這種沒大沒小的說話方式，他皺眉露出個不高興的表情：“姜林，你對我尊重一點。”
“喲，你對救命恩人是不是也得尊重點？”姜林齜著個大牙樂，“找我幹嘛啊，有事兒說事兒。”
第五雲起深吸一口氣調整心態。
要不是哥哥讓他打視訊給姜林道謝，並說清楚那天在飛行器上面的情況，他今天才懶得跟姜林這家夥說話。
“謝謝你，可以了吧？”第五雲起很是不服地道謝，隨後直接進入正題，“那天，那個面具男跟我說……”
說到這裡，第五雲起猶豫片刻才接著開口：“只能接受第五家族用別人的孩子當試驗品，卻不能接受……自己當試驗品嗎？”
即便是隔了這麼多天，第五雲起想到那天的情況，還是覺得靈魂深處傳來了一陣顫慄，讓他整個人都感覺毛骨悚然。
大概猜到對方的坦誠背後是第五恆昌的緣故，姜林心下了然：“所以，第五家族是在秘密研究能夠定向摧毀精神力的藥品。”
“……”第五雲起哼了一聲，“我憑什麼告訴你？”
姜林：“那你給我打視訊說這個幹什麼？”
被對方問了個啞口無言，第五雲起看見姜林那個表情就煩，氣得直接結束通話了電話。
他其實也不清楚所謂實驗室到底是個什麼情況，但他記憶之中曾經見到過大量科研研究員和大量精密儀器進入第五本家，甚至某天夜裡，他出來抓螢火蟲時，眼睜睜看著很多血淋淋的屍體從本家中運了出去。
他本來想去問，這些屍體是怎麼回事，這些人到底是在研究什麼，但也許是本家的人察覺到了他的不對勁，將他送到第五軍校高中本部之後，秘密將所有人員和儀器撤離，銷毀了所有的痕跡。
雖然不理解那到底是什麼，但第五雲起也隱隱發覺到了不對勁，加上他在第五家的身份本就尷尬，也只能將這件事情掩藏在心裡。
一旦他露出知道這件事情的苗頭，也許，他會悄無聲息地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直到，昨天第五恆昌來問他，飛行器上，那個戴著面具的男人，到底說了什麼。
“哥，我……”第五雲起躲避著對方的眼神，“他沒說什麼。”
第五恆昌坐在他的對面，有些疲倦地揉了揉眉心：“雲起，這件事情，對我來說很重要。”
實在是扛不住第五恆昌的眼神，第五雲起只能將那兩句話告訴給第五恆昌，對方沉默了許久，久到第五雲起都在懷疑對方到底聽沒聽見自己說的話。
直到片刻後，第五恆昌突然開口：“把這句話，告訴給姜林。”
“什麼？！”第五雲起當即炸毛，“這是我們第五家內部的私事，怎麼能告訴一個外人，而且她還是……”
還只是個ss級的黎明單兵。
但這個詞，第五雲起憋了半天也沒說出口，姜林兩次救他於危難之間，無論從實力和情義來說，他都沒法再坦然地說出那句話。
第五雲起深吸一口氣：“但是，這是第五家族的醜聞，一旦暴露，哥……”
作為第五家族繼承人，第五恆昌繼承第五家榮光的時候，連恥辱也會一併繼承。
如果這件事情公之於眾，第五恆昌將會背上永生永世都甩不掉的汙點。
“雲起，真相是不可能永遠被掩埋的。”第五恆昌注視著對方，“只要有人執著在尋找真相，就一定會水落石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