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鏢在門外聽了聽,去彙報韓松庭,“先生,送過去的飯二少爺沒吃……”
韓松庭剛洗過澡,穿著睡袍靠在床頭,胸前的肌肉輪廓明顯,他專心敲筆記本鍵盤,頭也沒抬說:“那就讓他餓著。”
“是。”保鏢退下了。
第二天清晨,韓松庭西裝革履前往公司,路過電腦房時,聽見裡面咚咚咣咣的聲音,微微停步,側身,“裡面什麼情況?”
保鏢戰戰兢兢道:“二少爺鬧騰了一晚上……”
韓家房間隔音效果好,韓松庭在他的房間完全聽不到。
“鬧吧,看他還有力氣鬧幾天。”韓松庭冷哼,毫不留戀地離開。
這晚,韓松庭吩咐保鏢:“別給他送飯,他不是不吃嗎,那就讓他吃點苦頭。”
保鏢有些擔心:“本來一天就送一頓飯,現在連這一頓都不送……萬一二少爺……”
韓松庭不耐煩地抬眼,目光淩冽,無聲地讓他閉嘴。
保鏢嚥了口唾沫,小心翼翼道:“那水送嗎……”
“你說呢?”韓松庭反問。
“是……”保鏢訕訕退下了。
韓山已經四十八個小時滴水未進,唇瓣幹裂發白,仰頭靠在牆上喘息,拳頭砸了下地面。
他的右手腕在他掙紮過程中被手銬磨出一圈血痕,手銬與鐵環相連的部分,已經被摩擦得反光。
他的左手拳峰被他砸得全是傷口,地板、牆上,都留下了斑斑血跡。
他渾身肌肉無規律地抽搐,喉結滾了滾,口中呢喃:“殺了我、殺了我……”
第三天晚上,韓松庭從公司回來,讓保鏢開門,進去看了眼韓山。
韓山三天沒吃沒喝,無力地躺在地上,右手被手銬掛在牆邊,腕上血肉模糊。
他的病嚴重情況下會産生幻覺,誘發嚴重的解離症,對時間流逝的感知出現混亂。
他分不清今夕何夕,以為現在是他小時候,母親去世那年,他被鎖在閣樓。
看到韓松庭出現,他下意識蜷縮身體往後退,然而手銬限制著他,他退不開,又開始掙紮拉扯起來。
發病時他對痛覺會極不敏感,手銬都被他的血染紅了,他依然在大力地拉扯。
韓松庭卻像看不見他的痛苦,冷冷勾唇,踱步過去,撿起地上的轉學申請表,從胸前口袋拿出鋼筆,拔開筆帽,蹲在韓山面前,將筆塞進他的右手,“拿著。”
韓山的手指不受控地彈動,小時候的他那段時間對韓松庭極為恐懼,他不敢反抗,被迫握住了筆。
韓松庭將轉學申請表遞到他右手邊,簡明扼要地命令:“簽字。”
解離症會讓人的記憶出現混亂,忘記近期的事情,失去現實感,覺得自己在夢境中。
韓山目光移向轉學申請表,腦袋猛地刺痛,隱忍閉上眼。
韓松庭像對小時候的韓山一樣,摸了摸韓山的頭,溫柔說:“乖,新的學校新的開始,過去的那些就徹底過去了。”
韓松庭從口袋裡拿出一瓶藥,晃了晃,裡面的藥發出沙沙聲響,“你看,我帶了藥過來,你簽了字,我就把藥給你,你就會好受些。”
韓山睜開眼,下意識要去拿藥,被韓松庭躲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