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倒成護花使者了。
祝幸轉身就跑,蹬蹬蹬的跑回家,連鞋都沒來得及換就跑去客廳看黃歷。
身後傳來葉秀珍的嗔怪:“你這孩子,這麼著急幹什麼?”
祝幸並不言語,只是緊緊盯著黃歷上的六個字。
今日不宜出行。
這邊周覺進了家,把滑板放到鞋架後面,換了鞋往屋裡走,一眼就看到客廳裡坐在沙發上看球賽的周繼民。
他應付式的叫了聲爸,然後連回應都沒等,轉身就往樓梯處走。
“等等,你過來一下。”
周覺身形一頓,沉默著走到電視機旁,坐在了側面的沙發上。
周繼民拿起遙控器把電視關上,看向不遠處大喇喇坐在沙發上的兒子,皺眉問道:“你弟弟身上的傷是不是你打的?”
周覺冷嗤了一聲:“有了答案還何必來問我?”
周繼民神色不悅:“你怎麼跟我說話呢?”
“我從小就這麼跟你說話。”周覺站直了身往樓梯口走,走到一半突然停住,嘴角扯起幾分笑。
他轉身看向周繼民,慢悠悠的說:“我媽就生了我一個兒子,如果我沒記錯,你好像也就我一個親生兒子,所以我那所謂的弟弟究竟是哪個男人的種啊?”
他如願的看到周繼民的臉色差到沒法看,盯著他的眼眸裡怒火滔天。
周覺自嘲般勾勾唇,轉身往前走。
只是下一秒,頭上就感受到一陣悶悶的疼痛,隨即是尖銳物品碎裂的聲音。
周覺下意識的抬起手摸了一下後腦勺,那瞬間的疼痛感讓他狠狠皺眉。
不過還好,沒流血。
只是估計接下來很多天都不能平躺著睡覺了。
此時從廚房裡沖出來一個穿著圍裙的女人,她看著一地的白色瓷片,站在瓷片旁邊的高瘦少年,還有他身後滿臉怒氣的中年男人,頓時明白過來。
她走向周繼民,安撫性的握住他的手臂,聲音溫柔:“怎麼又生孩子的氣了,你這身體明明氣不得的,再說了小覺這個年紀正是需要關心的時候,你這個當爸爸的得耐心點好好關心才是。”
好話還真是被她說盡了。
“用不著,”周覺聲音平靜,“你還是好好關心你自己的兒子吧。”
周繼民方才因為女人柔聲安慰而消下去的火氣此時又被狠狠點燃,剛要發作就被女人拉了下來。
周覺聽著身後兩人小聲說話的聲音,心裡無悲無喜。
如果說以前還會因此煩悶的話,那麼現在已經是習慣了。
在這個家裡,他就是格格不入的那一個。
他上樓走進自己的房間,狠狠關上房間的門。
好在他也不是來跟樓下幾個人討要親情的,他這次回來是來收拾自己的私人物品。
暑假裡因為腿傷所有時間幾乎都在醫院度過,所以沒來得及把所有東西收拾到新家裡去。
正收拾著衣服,突然從衣櫃裡滾出一副護膝。
其實他已經有了一副護膝在新家裡,所以這幅他並不打算帶過去。
他彎身拾起護膝,正準備把它重新塞進櫃子裡時,突然腦海裡浮現出了祝幸的臉。
停頓一瞬,他輕輕把護膝放進了行李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