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年紀比兩人要大許多,但咒術界就是這樣,應該說所有的裡世界都是如此,這裡只看實力不看輩分。
在她旁邊,淡灰發色的青年安靜的坐在那裡,存在感很低。他帶著口罩,只露出那雙形狀漂亮的桃花眼。
“二位來找我們是有什麼事?如果是我們力所能及的,一定盡力而為。”女人輕笑著,直接問重點,吐字不疾不徐。
禪院咲和五條悟也不喜歡那種客套來客套去的說話方式,當即對兩個狗卷的好感上升了一大截。
直截了當的說了他們的來意。
禪院咲笑著說:“是這樣的,我們想詢問一下二位關於狗卷一族的事情和其他狗卷族人現在的住址。”
不等兩個狗卷警惕,五條悟就接上了禪院咲的話:“老子撿到了一個咒言師幼崽,現在找不到他爹,來你們這問問線索。”
兩個狗卷咒術師動作一頓。
咒言……
六眼神子和禪院家的大小姐根本沒必要說謊騙他們,說到底,咒言師雖然稀有,但也還是有幾個的。
狗卷慧,也就是長發女人搖搖頭:“很抱歉,我們很早就和狗卷家那些人斷絕了關系與往來,並不知道那些人的住處。”
相識想到了什麼,她眼神一暗。
“但是總有些蠢貨認不清現實,這幾年偶爾會有幾個姓狗卷的蠢貨來上門騷擾,他們兩家的住處我們還是知道的。”
“稍後我會把那兩個地址寫下來,希望對二位有用。”
說完,狗卷慧停頓了一會,她似乎有些糾結要不要繼續說,餘光看見灰發青年的手勢眼神堅定下來。
“如果可以的話,兩位最好不要把那個有咒言天賦的孩子送回去。”
五條悟眼睛掃過女人脖子上的絲巾又撇了眼青年臉上的口罩,眸色淡淡的收回視線,把自己靠在禪院咲身上。
禪院咲若有所思,看來是個有故事的。
她順著問道:“為什麼這麼說?”
“我不知道那個孩子是如何走失的,但是我知道那個家族對咒術師的態度。”
說到這裡狗卷慧的聲音淡下來,其中還隱藏著絲絲疲憊:“在他們眼中,生下咒術師是厄運,力量會給他們帶來詛咒和災厄。”
“特別是狗卷家傳承的咒言師。言語是恩賜,言語是詛咒,……是無法規避的威脅。因為稀少所以是……異類,因為傳承,知曉這力量強大的他們恐懼。”
“恐懼到想要徹底抹除這股力量。”
禪院咲和五條悟眼神微動。
雖然之前聽到過這個說法,但再次聽見還是覺得很神奇。
咒術師家族恐懼自己家族的強大術式,甚至視作威脅,這真是個有意思的笑話。
“他們每一個都是這樣的想法。”狗卷慧回憶著,“我脫離那裡比較早,那是十年前的時候……對現在的狗卷家瞭解有限。”
她伸手摘掉了脖子上的絲巾,下方是一道顏色很淺的疤痕。疤痕橫在脖子中間,看起來觸目驚心。
“這道疤是我曾經的血親留下的。他們同樣認為咒術師不詳,雖然他們平時對我沒什麼好臉色,但到底血脈相連,我對他們沒有多少防備。”
她摸著那道疤痕,眼底早沒了仇恨和痛苦,只是在講述著一個發生過的故事:“他們利用了這一點給我下藥,然後舉起了刀。”
“只是他們不知道我對藥物抗性很高,要三個成年人的藥量對我才有用,我提前醒了。”
所以她看見了永遠都忘不掉的畫面,本該是至親之人,卻面色猙獰的向她舉刀。
收回飄散的思緒,女人繼續道:“就當是我惡意揣測吧,不出意外,那個孩子應該是故意被丟掉的。”
無論那孩子的家人是出於厭惡,還是出於保護的心態把他留在大街上……那孩子都不適合回去那個狗卷家。
狗卷慧看向身旁一直沉默的青年,閉眼遮住眼底的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