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淵又掰下一條兔腿,看向雪霽。雪霽搖搖頭:“來之前吃過東西了,吃不下那麼多。”
玉蘇阿向喬淵手中的兔腿伸出手,還要假裝不屑:“一定是你烤的太難吃,連你妹妹都咽不下去。”
“反正烤的難吃,你就別吃了。”喬淵越過玉蘇阿的手,將兔腿遞給卓沫目:“姑娘辛苦。”
玉蘇阿接了個空,肚子適時發出空鳴,又響亮又悠長,讓人完全無法忽視。她惱羞成怒:“不吃就不吃,傻瓜才吃你的東西!”
卓沫目接過兔腿原本想轉給玉蘇阿,沒想到有此一出,想笑又不敢笑,想給又不敢給,既擔心居次餓肚子又擔心居次丟面子,拿著兔腿僵在那裡。
喬淵撕下兔胸,大嚼特嚼,嚥下去後感嘆:“餓了吃什麼都香。”
眼看一隻兔子就要分完,再不吃什麼都沒有了,玉蘇阿話說得太滿,此時後悔也來不及。
“居次,若說漢人不會吃烤肉,那西戎人是怎麼吃烤肉的?”雪霽將手中撕去幾條肉絲的兔腿遞向玉蘇阿,“我沒見過,請居次教我。”
“我這個是完整的。”卓沫目搶在雪霽之前,將手中兔腿遞給玉蘇阿:“居次用這個兔腿教她。”
玉蘇阿別別扭扭接過卓沫目手中的兔腿,咬下一大口,瞪著喬淵惡狠狠咀嚼,彷彿在嚼喬淵的肉:“吃獵物,當然要大口咬大口嚼才有滋味。”
喬淵完全無視玉蘇阿的瞪視,把剩下的烤兔撕成一條條的,向雪霽要了幹淨手帕,託著兔肉遞給卓沫目:“吃吧。”
卓沫目接過手帕,火光映在她臉上,暖黃中帶著熱騰騰的紅,卓沫目拿起兔肉絲,像雪霽一樣慢慢吃起來。
玉蘇阿吃完一條兔腿,腹中終於不再空鳴,長長喘了一口氣,雪霽又遞上來撕好的兔肉:“居次,再吃點吧。”
有了第一次,再接受一次就簡單了。玉蘇阿接過雪霽遞來的兔肉,一邊吃一邊斜睨喬淵,突然想起一個治他的辦法!雙目大亮,玉蘇阿兩三口吞下兔肉,向喬淵道:“喂,你這奴隸,是誰允許你擅自離開奴隸營的?”
雪霽立刻看向卓沫目,偷偷豎起一根手指,滿眼祈求。
“卓沫目,”玉蘇阿像以往一樣等待貼身婢女的配合:“未經允許,擅離奴隸營的奴隸應該受什麼懲罰?”
卓沫目嚥下嘴裡兔肉:“居次,是我放他出來尋人的。找得到就將功贖過,找不到再加重刑罰。現在看來,不必受罰。”
玉蘇阿瞠目結舌。雪霽暗中向卓沫目雙手合十答謝,再向喬淵問道:“哥哥,我們什麼時候回去?”
“明天回去。”喬淵起身,“我去多撿些柴火,今晚由我守夜,你們三個好好休息。”
喬淵離開,詭異的氣氛在三位少女之間流動。
雪霽看看睜大眼睛瞪著卓沫目、又疑惑又惱怒的玉蘇阿,又看看強裝無事、但躲避玉蘇阿目光的卓沫目,一陣心虛又一陣愧疚,感覺是自己害了卓沫目。
“卓沫目,”玉蘇阿忍不了,站起來蹦向卓沫目:“你怎麼回事?”
卓沫目站起來,扶住玉蘇阿:“居次,我本來是想借此機會加倍罰他的,沒想到他這麼快就找到了居次。”
“說謊。”玉蘇阿獰笑著舉起雙手:“大刑伺候!”
卓沫目立刻松開玉蘇阿,尖叫著跳開:“不要啊!”
雪霽大驚,瘸著腳沖過來,張開雙臂攔在兩人之間,緊閉雙眼低頭認錯:“居次,是我讓卓沫目這樣說的!卓沫目為了盡快找到居次,只能答應我!我哥哥來找居次,也是我假傳命令,都是我做的,不怪他們兩個!”
“我就知道是你。”玉蘇阿目露兇光:“卓沫目,大刑伺候!”
嗯?雪霽還沒來得及有任何反應,就被卓沫目從後面牢牢箍住雙臂,不能逃開。
“已經綁住她了。”卓沫目嚴肅的聲音在雪霽身後響起:“恭請居次行刑!”
玉蘇阿搓了搓手掌,往十指間呵口氣,撲上前在雪霽全身抓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