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己方慢慢落入劣勢,齊王急了,惡狠狠地瞪了顏朗一眼甩袖離開。
成功近在眼前卻始終差一步,他如何能甘心,事到如今,只能祭出最後的底牌了。
齊王出到平清宮門口,將提前準備好的訊號彈朝夜空射去,煙花綻放,如曇花一現,美麗而短暫。
看著煙花的光影漸漸消失在夜空,齊王露出勢在必得的笑容,眯縫眼劃過一抹精光。
子時一過,上京城徹底亂了。
百姓們被打鬥聲驚醒,不知發生何事,本能的龜縮在家中,用木棍或其他重物將大門頂上,生怕外面的混亂波及到自己家。
官員府邸是齊王軍隊的重點關注物件,即便府中有護衛小廝也損失不小。
一路上打打殺殺無往不利,齊王的軍隊士氣大振,直抵皇城,有齊王裡應外合,軍隊進發格外順利,齊王意氣風發算是支愣起來了。
解決完平清宮的反賊後,顏朗抽空在宮中溜達了一圈,見齊王的援軍已到他的心頓時沉了下去,望著濃濃夜色,眼眸裡是化不開的憂愁。
“趙崇楓那小子到底靠不靠譜啊?眼看皇宮都要失守了,他人還不知道在那個角落茍著,再不來,就要給他爹收屍了。”
顏朗拉著卿月行至角落,確認無人注意才小聲抱怨。
卿月也神色凝重,回道:“我也不知,事已至此,我們牽扯其中難脫身,還是早做打算為好,明堂叔和寶山叔那邊什麼情況了?”
“已經按計劃離開皇宮了。”顏朗在辦宴會的宮殿看見了明堂叔他們留下的印記。
卿月頷首,內心安定不少,“那就好,屆時我們隨機應變,以我們的身手,加上明堂叔他們的接應,還是有機會逃出去的,至於誰做皇帝,讓他們自己處理吧!”
卿月的原則是能力範圍內能幫就幫,超出能力範圍,愛幹嘛就幹嘛,與他們無關。
他們又不是救世主,沒必要為了別人而搭上自己的性命。
顏朗也是這般想,當即點了點頭,叮囑卿月道:“月兒,走的時候你說一聲,切記莫要心軟。”
卿月:“嗯,放心。”
他倆在角落嘀嘀咕咕,神色一個比一個凝重,方逑以為他們是在為齊王造反一事擔憂,出於對小輩的愛護,他還貼心地開導他們。
卿月不好直說心中的計劃,便打馬虎眼,東拉西扯總算將這個話題圓過去了。
局勢越發嚴峻,慶元帝中途醒了一次,命心腹手持虎符八百裡加急趕去邯城搬救兵,吩咐完又暈了過去,萬幸無性命之憂。
卿月他們知曉趙崇楓在邯城,就是不知道那家夥在沒有虎符的情況下能不能說動邯城守將出兵了。
——
另一邊,趙崇楓率領五千騎兵打頭,經過四個時辰的快馬加鞭終於抵達上京城城門口。
這會兒守城的是齊王的人,一聽城樓之下是安王,二話不說就架起弓箭,鐵制箭頭在月光的照耀下閃著寒芒。
意料中的情況還是發生了,趙崇楓下令後退,在弓箭射程之外停下。
他目光幽深,面容沉靜,仰望巍峨城樓時不知道在想什麼。
“謝鵬。”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