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朗果斷拒絕,打了個哈欠,淚水瞬間盈滿眼眶模糊了視線。
他抬手擦了擦,側頭看向窗戶位置,一片漆黑,頓時又不耐煩起來。
天都沒亮,這個時辰就該好好睡覺,也就趙崇楓身邊都是神經病,大晚上不睡覺找人談什麼正事。
唉,早知道會惹上大麻煩,在北原城的時候說什麼也不鳥他了,管他是王爺還是士兵,給點顏色就開染房,真有他的。
顏朗使勁眨了眨眼睛,指揮謝三點亮燭燈,出於禮貌,他丟開枕頭依依不捨下了床,二人在茶桌前相對而坐。
謝三有些拘謹,還沒想好從哪說起,顏朗就率先開口了。
“你家主子如今在哪?他有什麼事需要我們幫忙,你痛快點,說完我還要睡覺呢!”
謝三一愣,常年沒什麼表情的臉浮現出一抹尷尬,他恭敬應了一聲“是”,然後想了想,從自家主子一路遭遇刺殺開始說起,確認顏朗能理解,他才將主子的吩咐和盤托出。
作為一個“傳聲筒”,能原原本本將主子的意思傳達清楚即可,其他不需要懂太多。
謝三說了一堆話,口幹舌燥,“顏公子,主子還等著我複命,你們這邊的意思呢?”
顏朗沉默,像是在思考什麼。
苗疆避世,基本不會摻和亂七八糟的爭鬥,換作以往,他想都不用想直接拒絕就是。
如今不同,他們幾個身處上京城,因卿淼“病故”一事被迫牽扯入局,恐怕無法獨善其身。
顏朗越想越煩,斟酌片刻後回道:“我做不了主,需要與聖女商議後再給你答複。”
他又不傻,趙崇楓圖的是太子之位,事關重大,他要是敢私下應承什麼,月兒第一個不放過他。
再說了,搶那個位置的人那麼多,最後成事的人不一定就是趙崇楓,與其和他捆綁在一起,不如學鎮北王搞個忠君的名頭,誰當皇帝就給誰做事,其他人如何爭搶都與他無關。
因為謝鵬提前交代過,此番交涉會存在多種可能性,所以謝三沒得到回複也不覺得有什麼,起身恭敬行禮,道:“好,還望公子盡快與聖女議定,屬下靜候佳音。時辰還早,先不打擾公子休息了,屬下告退。”
“嗯。”顏朗敷衍地擺擺手。
片刻後,窗戶一開一合,謝三離開了。
顏朗後知後覺看了窗戶一眼,又看看房門,頓時無語至極。
“翻窗戶翻上癮了?好好的大門不走,非得翻窗戶。對了,決定後要跟誰說,去哪找?”
他喃喃自語,吐槽趙崇楓的人不靠譜,而後嘆了一口氣回床上繼續睡覺了。
卿月的房間就在顏朗對面,這邊的動靜她都注意到了,等顏朗的房間重新歸於黑暗,她才若有所思,沉靜的鳳眸裡帶著淡淡的憂色,緩緩關上窗戶。
不急,阿朗待她赤誠,有事從不會瞞著她,一切等睡醒再說吧!
心中有事,回籠覺根本沒法踏實睡,顏朗前前後後不知道嘆了多少口氣,翻了多少次身,終於熬到天亮,匆匆忙忙收拾好自己,頂著一雙碩大黑眼圈在院子裡嚷嚷開了。
“月兒月兒,你起了嗎?我有事要和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