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戲
不過有她那番話在前,其他人心裡的小九九付諸行動前還是得掂量掂量。
眾人面面相覷,都不好插嘴。
端王爺自詡身份,又是皇家最年長的長輩,連帝王都對他客客氣氣的,今日卻被一個黃毛丫頭小小擺了一道,那叫一個氣啊!
他不接卿月的話,渾濁的目光無視其他人緊盯著卿月。
“王爺提到的前朝曾公,我不認得,也不知哪位祖先邀請他去苗疆,未曾看過相關記載,想來前朝與今朝還是有很大不同的,不可同日而語。”
“至於歌舞,部分族人確實有此等喜好,會跟著長輩學我們苗疆的舞,可惜我們五人皆不善此道,我倒是懂點祭祀的舞曲,王爺以及在場諸位不介意的話,我也能奏一曲。”
卿月說著不動聲色地瞥了慶元帝一眼,見他老神在在一副看好戲的模樣,不阻攔不訓斥,也不知到底什麼意思。
不過,既然不阻攔,那便說明自己所言並沒有觸及底線,無傷大雅。
“諸位要聽嗎?”卿月再度詢問,清冷的目光巡視一圈,最後定格在端王身上,“王爺,您老要聽嗎?”
端王爺喜歡鑽研各種民俗,對苗疆的祭祀有淺薄的瞭解,換作平時他或許就應下了,開開眼界。
只是現在時間場合都不對,他若是應下,不用陛下降罪,在場其他人就得在背後罵他。
他今年已七十有九,算是高壽了,精神頭十足還能繼續活,鬼神之說他非常相信,而且歲數越大越敬畏。
大過年的,還是應該喜慶些,聽祭祀的曲目不是胡鬧麼?
晦氣。
“我們苗疆的祭祀分許多種,新年也要舉辦祭祀儀式呢!”
卿月的笑意不達眼底,等著端王的回答。
端王輩分高身份尊貴,向來都是別人捧著他,今晚多嘴出了這個頭,直接將自己架起來,進退兩難。
那麼多人看著,他老臉一板,暗罵卿月不識抬舉。
“聖女說笑了,沒有才藝就無需展示,也不必多言,將機會留給其他人吧!至於祭祀舞曲,聖女可稟明陛下,過兩月春耕祭祀或許有機會發揮你的才能。”
端王蒼老沙啞的聲音在祿華宮中盤旋,慢慢傳入卿月的耳中,聲音不大,她聽的並不是很清楚,勉勉強強知道他在說什麼。
倒是上首的慶元帝聽到這話心念一動,當即便出聲解圍,笑道:“王叔所言極是,阿月也不必自謙。”
“春耕祭祀乃舉國大事,關乎民生社稷,馬虎不得,朕相信你的能力,屆時你若得閑,不妨也盡一份力。”
邕國的春耕祭祀大典安排在三月,時間上與北境戰事的籌謀相沖。
卿月起身抬頭看向慶元帝,明白了他眼神中的意思,便躬身行禮,藉此機會順坡下驢,乖乖應聲道:“您說得對,民女謹遵您的安排。”
一段口角小爭執就這麼化解了,其他人見狀,忙出聲迎合,在得體合理的範圍內說點小玩笑,宴會上的氣氛再度活絡起來。
宮宴耗時比較長,慶元帝在場,大家都老老實實,他一走,其他人少了顧忌,三三兩兩結伴離場。
卿月看膩了歌舞,也想出去走一走,便詢問小劉子有沒有禁忌提點兩句。
小劉子道:“回聖女,沒什麼特別的禁忌,宮裡比較重規矩,您別走太遠,盡量不與別人起沖突就成。”
“哦,那還好,我這人不愛吵架,別人不主動惹我,我都很好說話的。”
卿月面不改色地陳述事實,小劉子信不信她不知道,反正她自己是這麼認為的,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我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