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章
左新鶴死皮賴臉地賴了一個星期,理由是一個星期後他的傷口要拆線,鹿可盈作為罪魁禍首必須對他負責,同時他作為鹿可盈子宮裡可能存在的受精卵他爸,要對鹿可盈服下避孕藥後是否出現撤退性出血和兩條槓負責。
鹿可盈有血,沒有兩條槓,這是個好訊息。
血出在鹿可盈夜裡睡覺的時候,隔天一早左新鶴習慣性把她的內褲扯下來準備操她,但是他的兄弟一看到襠上的血就軟了,他只好下床去撿條幹淨內褲貼上衛生巾給她套上,順便把帶血的內褲給搓了。
鹿可盈則比較沒良心,早起對著驗孕棒撒了泡尿確認只有一條槓,就把左新鶴的行李收拾起來統統扔到門外,還把密碼給改了。
左新鶴的心碎了,他本以為纏她一個星期就能把事情糊弄過去。明明這些天兩人相處得和分手前沒什麼兩樣,會因為一些雞毛蒜皮的事吵架,吵完了恨照做不誤,晚上睡覺的時候緊貼在一塊兒像個連體嬰兒她也不反抗。他越發覺得她是有苦衷的,雖然不是類似古早韓劇得絕症怕他難過那種狗血原因,總而言之反正一定是有苦衷的。
再次分手的這一天是陰霾的一天,室內光線昏暗,氛圍恰到好處,兩人站在玄關口對峙。
鹿可盈攥著左新鶴的衣角,指甲掐著一根線頭,用勁,勒白了手指,拽下來,再把衣服揪皺的地方繃平,抬起頭來,不像分手,倒像是媽送兒子去外省上大學:“有公司願意簽你,你想去那就去。”
左新鶴覺得有顆皮球在身體裡跳來跳去的,打歪平衡,讓他的腳像踩在雲上,很沒安全感,他問:“萬一又有男的想睡我怎麼辦?”
“你那件事鬧得圈裡的人都知道了,有公司肯冒險簽你,再強迫你沒意義。”鹿可盈把線頭揉成一團,像一枚指紋,撥進掌心裡摁著。
“就是因為這件事……你怪我當初沒有像你現在支援我一樣支援你工作。”左新鶴皺起眉頭,嘴也跟著噘起來,他沒有覺得被伴侶支援工作這種事很爽,一點也不爽,他只覺得自己被拋棄了,因為他是個缺乏事業心的窩囊男人,他寧可給鹿可盈做飯洗衣服,只要能天天跟她在一起,他祈求她再給他一次機會:“那我現在支援你還來得及嗎?”
“我們沒必要再談這件事了。”
“不對,你因為這件事恨我,你應該也阻止我,你要給我一拳,把我打趴到地上爬都爬不起來,好好教訓我一頓,你太冷漠了。”左新鶴的雙手比劃起來,“就像上次熱搜那樣,你讓我身敗名裂,這樣我再也做不了明星了。”
鹿可盈哭笑不得:“你是什麼大奸大惡的人嗎我要這樣報複你?再說你已經身敗名裂了。”
“可是你不恨我報複我,我就不會死心的。”
鹿可盈看著他,就這麼看著他,也不說話,他的眼睛很亮,眉毛長得很標準,上鏡都不需要削整或描濃,臉頰上有幾顆細小的痣,或黑或紅,有濃有淺,像星座,容易被粉底蓋掉,鼻樑直挺,側面看起來很精緻,鼻頭卻肉肉圓圓的,嘴唇下瓣比上瓣稍厚一些,上瓣右側有顆小痣,按相學上來說,這樣的人有口福,一輩子不愁吃穿用度。
不惹她生氣的時候,這樣漂亮的一張臉光看著就是享受,但她還是狠下心把他推走了。
左新鶴換了鞋子出去,門都快合上了,不吃教訓又把門摁住,探個腦袋進來,嘟嘟囔囔地問:“我走了你會想我嗎?”
鹿可盈的語氣不冷不熱:“不會。”
“我不信。”
“……”鹿可盈的藥勁過了,內分泌恢複正常,才不會跟他矯情。
他又說:“你明明喜歡我,捨不得我,你還要趕我走,你腦子有問題。”
“你再罵一句試試?”
“你腦子有問題。”
嘭,門關上了。
“我會想你的!”他再大聲喊,隔著門傳進來的嗓音也是悶悶的,聽起來像是鹿可盈的幻覺,“我走了……我真的走了,你不要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