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
鹿可盈洗完澡從蒸籠般的浴室裡出來,左新鶴把她的手機遞了過去,說她媽剛才給她打了電話,鹿可盈沒立刻撥回去,而是指著浴室裡的東西,告訴左新鶴哪塊毛巾是擦身體的哪塊是擦腳的,哪瓶是沐浴露哪瓶是洗發水,擦臉用洗臉巾,儲物櫃裡有新的牙刷,自己拆一個。
等左新鶴聽明白鑽進浴室後,鹿可盈一邊回撥給魏佳玉一邊往臥室去,她坐到書桌前,電話終於被接通。
魏佳玉先問了鹿可盈把鹿忠孝的案子鬧到全網皆知的事情,鹿可盈跟她解釋說這比找律師更有效,她所發布的一切言論都真假參半,為了達成現在這個目的,她的心情相當好,沒有不開心。
緊接著魏佳玉就開始問責鹿可盈所欺瞞她的另一件事:
“你不是同我說你跟你大學的學長在接觸嗎?怎麼又跟徐全在一起?”
“我沒跟徐全在一起啊。”
“他剛才都接我電話了,你還想騙我!你知道他剛才怎麼跟我說的嗎?他說他不會跟你結婚的!那麼囂張,一接電話就跟我說你在洗澡,我把他罵了一頓!一個大男人夜裡接電話跟女生家長說這種話什麼意思哇!?”
鹿可盈笑出了聲,“他說的沒錯啊,我剛才是在洗澡,他也不會跟我結婚的。”
“你也跟我說這種話,你什麼意思啊,他現在是不是跟你在一起?我說幾遍了讓你不要再想他,他就是個小白臉,什麼屁本事都沒有,你明知道他不會娶你,還要倒貼上去,你想氣死我!”
“什麼倒貼說得這麼難聽,我沒跟他複合,他就是因為我發的那個微博來找我嘛,然後他生病了,我讓他留下來,什麼事都沒有,他就是腦子笨,說話不嚴謹不好聽,不是故意氣你的。”
“他生什麼病,他得絕症啦?他生病去醫院找醫生,跟你待一個房子裡打的什麼歪主意,你又不是醫生會給他看病,你再編,做做編劇跟媽媽都開始瞎編。”
鹿可盈嘖了一聲,“你不相信就算了,不過要是我真的想跟他複合,你也攔不住的,別操心了,早點睡吧,掛了,啊。”
言出法隨,鹿可盈掛掉電話,在微博上閱覽了一遍勝利的果實,微信上斷斷續續有人發來訊息,都是果實招引來的松鼠和鳥兒。
左新鶴洗了很久的澡,鹿可盈懷疑他死在浴室裡了,所以她去敲門,問:“徐全,你還活著嗎?上廁所玩這麼長時間手機想長痔瘡?”
左新鶴迅速衣冠整齊地開啟了門。
鹿可盈把他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你這是洗完了還是還沒洗呢?”
左新鶴垂著眼,不正面回答,他的嘴唇蠕動了一下,小聲問:“我們等會兒睡一張床上?”
鹿可盈嗯了一聲,“不然你想睡哪裡?睡地上?病得再嚴重點病出肺炎了,我家可不是醫院。”
左新鶴聲若蚊蠅:“能做嗎?”
“做什麼?”鹿可盈嘴比腦子快,三個字蹦完的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氣得她齜牙咧嘴:“你都發燒了還有心思想這種事!給你點顏色你就敢開染坊!”
“我就問問。”左新鶴還很委屈地揉起了衣角,“不能做我自己先弄出來,睡一張床上我怕我忍不住。”
鹿可盈皺著鼻子有些嫌棄地說:“用紙包起來,別覺得在浴室裡就可以亂來弄得到處都是,這是我家的浴室。”
左新鶴哦了一聲,把門關上了。
鹿可盈回到臥室,關掉電腦,躺在床上刷手機,她刷到犯了困,迷迷糊糊中看到一個健壯的裸男走進了臥室,等識別出那張熟悉的臉,她就被嚇清醒了:“你怎麼不穿衣服!?”
左新鶴傻不愣登地撓撓頭說:“退燒出了很多汗,有味道。”
他赤裸的上半身被浴球擦出幾處暈紅,尤其是胸口,頭發沒吹幹,發梢的水珠滴到肩膀上,向下滑落至胸肌、腹肌,使他的面板看起來亮晶晶的,跟隨呼吸的起伏鑽石一般閃爍。
鹿可盈很警惕,她警惕的是她自己,靠北了本來沒想法的,誰知道這死男人整這麼一出,臉蛋還那麼清純,表情還那麼無辜,這不是在故意勾引她是在幹什麼?
哼,她才不會上當,她要找點事情做,好讓自己看起來很淡定,她指著置物架上的吹風機命令道:“去把頭發吹幹。”
左新鶴到書桌旁去吹頭發,吹風機呼呼呼地響,鹿可盈看到他頭發上的水珠不斷被吹落,像屋簷的殘雨一樣淋下來,有的跌到地上,有的滑過肩胛骨,有的順著脖子和脊柱溝一路向下……
他的頭發很短,所以很快就被吹幹。他把吹風機放回原位,就開始解褲子的紐扣和拉鏈。
鹿可盈捏緊了被角,鮮紅滾燙的血液在她身體裡洶湧,她熟悉他的這個動作,條件反射開始心跳加速,雙腿緊並,她看到他剝出了大紅褲衩,笑出了鵝叫,渾身鬆懈,又紅又飽滿的屁股,讓他看起來簡直是一隻猴子。
左新鶴臉上發燙,恨屠文星恨得牙癢癢。
“今年是你本命年嗎?”鹿可盈開始掐指頭算,“不對,你屬兔的,去年才是。”
左新鶴把褲子往椅子上一甩,陰沉著臉大步流星走到床邊掀了被子鑽進被窩,他的氣息來勢猛烈,慕地籠罩住鹿可盈,他盯著鹿可盈看。
鹿可盈被嚇了一跳:“你生氣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