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文星嘿嘿一笑。
左新鶴朝屠文星胸口錘了一拳。
屠文星錘回去:“你不是還有鹿可盈?”
左新鶴失落地說:“她只是看我生病可憐,等病好了她就不管我了。”
“你倆都在一起過夜了,”屠文星用意味深長的表情打了個響舌,“遲早的事兒。”
“她現在有男朋友了。”
“勇敢做小三,哥們兒支援你。”屠文星給他一拳。
左新鶴氣得嘴歪眼斜:“我才不做小三!”
“那就去搶。”
“她沒男朋友的時候都不答應,現在更不可能了。”
“沒出息。”
“就你有出息!”
“沒出息沒事兒,有呼吸就很棒了,我走了啊。”屠文星拍拍左新鶴的肩作告別,接過了左新鶴的髒內褲,要帶回酒店。
左新鶴送走屠文星,回了臥室幹脆利落脫掉外褲,鑽進被窩,幸福。
鹿可盈回頭時,只看到一抹紅色漸變的殘影,她拆了一塊新的毛巾墊到左新鶴背後,然後指指床頭櫃上的烤冷麵和椰子汁說:“這些是你的。”
左新鶴病弱地哦了一聲,慢慢挪到床頭,腦袋探出床外,把椰子汁放到地上,抱著烤冷麵拿垃圾桶接著吃,他吃好以後,沒怎麼變動過位置,側身捲起毯子,把頭擱在床沿就睡過去了。
操控輿論前半部分的計劃完成得很順利,到了中午黃金時間段,第二條長微博經過幾名大v的轉發和左新鶴的黑熱搜帶來的餘熱,訪問量開始暴漲。
鹿可盈打著哈欠離開座位,發現床上的人睡得歪歪扭扭。
她蹲到床沿,把手搭在左新鶴的額頭上,還有些燙,小拇指尖觸到他的睫毛,他的睫毛又長又密,跟隨夢中滾動的眼球輕顫,掃得她指尖發癢,她貼著虎口把嘴唇印上去,嘴唇的面板很薄,對溫度更敏感,在她幼時,父母也是這樣為她估量體溫的。
發燙的額頭同樣敏感,突然動了一下,睫毛大幅度掃過手指,鹿可盈反應過來的時候,她的嘴唇已經挪到了左新鶴的鼻樑上。
鹿可盈迅速把嘴唇和手都收回來,她看著左新鶴睜得大大的眼睛,不敢說話,甚至想給自己一嘴巴,他們之間的愛情已經死了,但她的嘴巴沒死,還會偷吻別人,可怕得很。
“幾點了?”左新鶴啞啞地問。
“十二點過了。”鹿可盈說。
“你要睡覺嗎?”左新鶴抓住她的手。
鹿可盈明明很困,卻說她不困。
“你的眼睛好紅,你昨天一晚上都沒睡。”左新鶴撐起上身,抓著鹿可盈的手滑過她的胳膊,朝她腋下鑽去,鉗住她的背把人提起來往被窩裡撈。
鹿可盈實在累得無力抵抗,一頭栽進左新鶴懷裡,臉貼著他滾燙的面板,兩條腿仍翹在外面,像只被吞入蛇口的青蛙,腳尖朝下,拖鞋自然滑脫,不能吃的已經去除幹淨,第二口,就被鉗著大腿完全吞併。
左新鶴整理毯子,抱著鹿可盈把她裹嚴實,折騰完安靜下來,說:“睡吧。”
他的體溫很高,被窩裡很暖和,外面的空調風是冷的,像冬天,他們像冬眠。
鹿可盈很快就睡著了,她醒來的時候,房間裡的光線很昏暗,她感覺到額頭有些刺痛和濕潤,還有溫熱的鼻息。
她用蜷縮在兩人身體之間的手去推左新鶴,告訴他她已經醒了,左新鶴放開她,由她坐起來靠到床頭。
“幾點了?”她問。
左新鶴越過她的身體夠到床頭櫃上的手機,點亮看,“快六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