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門吹雪問道, “我這裡來了兩個穿著粉色衣服的姑娘, 而且長的都很漂亮, 你說的是哪一個?”
兩個?
西門吹雪默不作聲的轉身帶著陸小鳳走向了前面的花園裡。下人帶陸小鳳進來的時候, 是從正門直接穿過了花園裡面的過道到了後堂。西門吹雪卻帶著陸小鳳轉了一個彎,來到了花園深處的亭子裡。
亭子裡, 背對著他們坐著兩個粉色衣服的姑娘。兩個人挨在一起, 一大一小,正說著話, 不知說到了什麼有趣的事情,兩個人一起笑了起來。風吹過,隱隱的能夠聽到風中飄來的“女裝”“賭約”“七秀”一類的字樣。
一位身穿白衣的小公子彈著古琴, 琴聲悠悠然。顯然, 方才陸小鳳聽到的琴聲就是面前這位小公子彈奏的。
陸小鳳難得的有些不好意思,他見到西門吹雪之後的第一個反應, 就是後院的琴聲難道是西門吹雪金屋藏嬌?幸好西門吹雪和麵前的這位小公子不知道,要不然不知道捅了多大的簍子。
陸小鳳看見這三個人,瞬間覺得可算是找到組織啦, 沙曼的事情他自問一個人是解決不了的。在這種危急的時候, 果斷的需要外援啊。武力上面的外援找西門吹雪,智商方面的問題嗎,還得找九兒。
“小九, 你怎麼也在這裡?七童可是託我好好照看你來著。”陸小鳳問道。
雲九九心虛的咳嗽了一聲, 默默的退到了太子長琴的旁邊, 找到了一點安全感, 這才說道:“我已經給他送了信,或許還沒有收到吧。”
陸小鳳看到九兒正背對著眾人坐著,顛顛的跑到了九兒的面前,拉住了九兒的手,將有關宮九的事情全都託盤而出了。
“你是說,沙曼想要逃脫宮九的手掌心,所以來尋求你的幫助。”九兒似笑非笑,一指挑起了陸小鳳的下巴:“有關於宮九的事情,你打算怎麼解決?”
沙曼也是有所忌憚的,起碼無名島裡面的吳明她是絕對惹不起的。若是說出了有關於無名島的事情,只怕是無名島上所有的人都不會放過沙曼,哪怕到時候宮九出手救她也沒用。
“全聽你的主意。”這一點陸小鳳絕對不含糊,面前這位九兒總是有無數種方法來證明自己的做法是對的,最後的結果也往往如九兒所料。在這一點上,陸小鳳自問達不到九兒這種程度。
沙曼鬥志昂然的看向了宮九的背影,暗自挑剔著。肩膀太寬,腰肢太硬,腰身不夠細,腿太長了。各種的找茬,發誓要在陸小鳳面前狠狠落一把這個叫九兒的面子。
她就不信了,九公子她對付不了,這麼一個女人她也對付不了。
被沙曼腹謗不已的九兒緩緩的轉過了身來,芙蓉面,桃花妝,細長的狐貍眼,薄薄的唇角點著嫣紅。美若狐妖,清若芙蕖,冷如冰山。
沙曼的呼吸一下就窒住了,不可思議的瞪大了雙眼,腦子裡一片空白。
不是驚豔,而是害怕,深入骨髓的害怕。
他正含笑把先前沙曼形容的話語又讀了一遍,一字一頓,每個字都要在唇齒之間繞上一遍:“毒蛇的液,狐貍的心,北海中的冰雪,天山上的岩石,獅子的勇猛,豺狼的狠辣,駱駝的忍耐,人的聰明,再加上一條來自十八層地獄的鬼魂。”
不得不說,他的記憶裡真的是絕佳,陸小鳳不過是說了一遍之後,便一個字不漏的記了下來。他每說出一句,嘴角的笑容都會一點一點的加深。
讀完之後,九兒便似笑非笑的看著沙曼,嘴角的笑容讓沙曼不寒而慄,不由自主的倒退了兩步,一陣寒氣從脊背裡竄出來。
九公子?宮九?
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聽沙曼姑娘所言,這位九公子確實可怕。我等對九公子並不熟悉,常言道知己知彼,百戰不殆。還望沙曼姑娘細細道來。”九兒勾著唇看向了沙曼,就像是看著戲臺子上的戲子一樣,滿是看好戲的神態。
沙曼呼吸一窒,“自然,自然。”
她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好不容易挑了一個宮九不在無名島的時候逃了出來,卻自作孽的跑到了宮九的眼皮子底下。若不是宮九的眼神死死的落在她的身上,說不得能當成翻了眼皮子暈了過去。
的話又再說了一遍,一雙腿就像是注入了鉛條一般死死的盯在原地,動彈不得。
九兒的腳步輕而淺,就像是踩在一個個泡泡上一樣,輕盈曼妙。但是這一聲聲卻若鼓聲落在沙曼的耳邊,像是一道道奪命符,“沙曼姑娘的本事不錯,三日之內便從九公子的手上逃了出來,如今是想做什麼。”
這語氣似諷似笑,對宮九有幾分了解的沙曼頓時屏住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