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她吞回下一段想說的話——
試圖說明她和傑本來就沒確定關系,來論證她親誰都沒問題,隨時隨地到處親都行。
第六感告訴她,說出來會很不妙。
但不能辯論的話,那要怎麼辦?
滑跪?
總之,不能被發現她給真奈美下過毒。
“對不起,我錯了。”
翠子抱住傑,臉埋在他胸口,他現在繃得像塊硬橡膠,沒有平日的彈性寬厚。
“但我真的只是親一口,絕無二心!”
傑安靜好一會兒,亂飛的咒力也漸漸沉寂,彷彿這就被哄好了。
但只是彷彿。
他抓住翠子的肩膀,把她從身上扒下來,面無表情的,說出剛才她吞回去的話。
“仔細想想,我們也沒確定關系,只是玩伴對吧?所以你這麼做沒問題。”
他語氣平靜到有些怪異,引得四周有東西在蠕動,扭曲掙紮著,又被遏制在原地。
翠子汗毛豎起,臉頰抽動,隨即板起臉,眼神堅定地像要去參加選舉。
“不,問題大了。”她說。
“哦,有什麼問題?”
傑雙手抱在胸前,低頭看著她,劉海耷拉在眼前,眼裡面暗沉沉的。
“呃、因為會惹你難過,怎麼能那麼做呢?真是太過分了。”
像個旁觀者,她指責過去的自己。但話音落下,室內沉寂。透過鏡片,四周全是彌漫的咒力,暗藍泛著紅,她也不敢隨意開口。
過了會兒,傑走向浴室,她不敢跟過去,只抬頭張望,聽見水聲。沒多久,傑出來,重新來到她面前。
細布浸過水,蓋在她臉上,冰涼柔軟。
傑一手扶在她腦後,一手按著細布擦她的唇,力氣很大,磨得有些痛。
十分鐘後,她嘴唇變厚,大概是腫了,麻木到沒什麼感覺。
她正細細品味嘴唇的新厚度,黑影籠罩她,溫熱潮濕的氣息包裹下來,只是還沒仔細感受,痛意襲來,下唇切磨著痛,痛得她渾身緊繃,鹹腥順著唇紋蔓到口中,是血。
傑也嘗到味道,拉開些距離,鮮紅的一塊在他唇上很是顯眼。
他又湊近輕吻她,說:“你不覺得我們該確定一下關系嗎?”
“……那確定吧。”
翠子說著,告訴自己沒關系的,反正該做的都做了,只是個名分。
傑說:“確定什麼呢?玩伴嗎?”
“……”
從剛才起,傑就陰陽怪氣的,翠子想扭開頭,但臉被捏住,想移開視線,臉上的力道加重。
“男女朋友。”她連忙說。
但傑把她推到牆上,捏住她胸前,說:“再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