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一章 反派他娘有點彪27
“你真的做好準備了？”
許哲寧代替寡母去給程家送禮前，韓珍如是問道，他們剛到都城沒幾天，常安西城區的二進小院此前一直空置著，只在每年巡視珍善堂之際才住段時日。
在船上時，韓珍就把程雪珮買通江匪意欲沉船滅口的事情如實告知了兒子，否則沒法解釋瞿幫輕易放過他們的緣由，許哲寧聽後很是消沉了一陣子，畢竟差點就被仇人再次得逞，還波及到母親和未婚妻。
他腦海中反複回想著上一世在自己帶領下漕幫最輝煌的時期，以及之後突然被官府盯上，誘騙他們投誠後卻將漕幫5028名幫眾當做江匪一併絞殺！
五千零二十八條人命的鮮血從脖頸處噴湧而出彙入翎江，將黃褐色的江水一夕間染成赤紅，許哲寧被留在最後斬首，眼睜睜地看著一個又一個兄弟朝他瞪大了雙眼死不瞑目，而那個女人則站在漫天蓋地的血色中款款而談，彷彿得意於自己造下的殺孽，她笑得溫柔又囂張，她說：“這些人都是因你而死。”
許哲寧永遠忘不了這刻入骨血、跨越生死的仇恨！
可惜這一世什麼都還沒有發生，許哲寧無法放下母親去肆無忌憚地報複，他學會藏起滿身的殺意和戾氣，學會珍惜和守護，於是他先一步將關系最親的兄弟們安排進了自家商隊，為他們謀一條生路；他下定決心走科舉仕途，不僅是為母親爭光，也為能正大光明地討回公道。
然而，程雪珮一而再三地痛下殺手，讓許哲寧無法繼續忍耐，他決定主動出擊！
“孩兒準備好了。”許哲寧前往程家送禮，實則是在向程雪珮母女宣戰。
當年事情發生的詳情許哲寧並不知曉，他是臨死前透過程雪珮炫耀之言才知曉真相，這些年來雖極力查詢證據卻收效甚微，現下想來，與其自己偷偷摸摸去尋找證據，不如逼一逼她們，來個引蛇出洞再順藤摸瓜！
“如果她們格外沉得住氣呢？”已經從兒子那裡瞭解大致情況，韓珍沒有阻攔他冒險，只是提出問題：“如果她們聯合起來反咬你一口，又當如何？”
“程夫人或許沉得住氣，但程雪珮絕對不會。”尤其她還和自己一樣都是重生過來的，擁有前世記憶的他們天然會覺得自己與眾不同、高人一等，許哲寧也是這幾年被母親打擊多了才消弭了優越感，逐漸恢複平常心態的。
許哲寧篤定道：“若是她們當真聯合起來，我們反倒沒有了顧慮，一網打盡便是。”
見兒子確實下定決心，韓珍便由著他折騰，好在此前已經將程雪珮的金手指拿走，就讓兩個重生者互鬥去吧，反正她只有守護任務，玩不死就行。
於是，許哲寧在程府將程雪珮刺激得暈倒，韓珍仍不慌不忙地在新到手的空間裡做研究。
所謂“靈泉空間”其實不過是百畝空地和一眼泉水罷了，田地上空蕩蕩的只在就近泉眼的兩畝地裡種了些名貴花草，其他地方堆放著雜物，有洗漱沐浴的、有休閑娛樂的、還有幾箱子的金銀珠寶，想來原主人把這裡當做臨時中轉站，並沒有很好地規整過。
程雪珮是個官家小姐，自小錦衣玉食，無論前世今生都是被寵愛長大的，哪裡懂得怎麼種田植樹，能想到移植些花草進來已是難得，總不能指望她下地幹農活？
空間於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閨秀用處不大，若是個走貨郎怕是能物盡其用，而靈泉才是程雪珮最重視的，那一汪泉水每天産出的靈泉不多，僅夠她一人飲用，未經稀釋過的靈泉水有十分奇異的功效，程雪珮如今吹彈可破的肌膚、日益動人的美貌以及百病不侵的健康體魄，都是得益於每日飲用靈泉，她每月拿出去的神水則是稀釋過的次品，效用自然有限。
基於對靈泉水成分的好奇，韓珍自繫結空間後便沉迷於研究不可自拔，她入世八年來以醫藥事業為主，自然不忘精心打造一套化學裝備，各種玻璃製品、化學試劑、顯微鏡等等，勉強能做一些簡易的實驗和研究。
這靈泉效用說來簡單：促進細胞活性、加快新陳代謝，成分卻難以分辨，韓珍不眠不休研究了數日仍沒有結論只好作罷，“等下次去科技發達點的世界再研究好了。”她如此想道。
[主、主人？]
一道怯生生、軟綿綿的聲音出現在腦海，不由令韓珍一愣，“小你換變聲器了？”
【不是我！是靈泉空間！它居然誕生出靈識了！！】小冰冷的電子音猛地拔高，直刺得韓珍腦膜疼，“你說空間？”
[主人，您、您好，我是仙靈洞府，已、已經在此地守候兩萬八千年了，能遇到您真、真是太好了！]
這軟糯羞怯的聲線彷彿出自一個萌萌噠的小姑娘，令韓珍一時有些恍惚，糖糖……像是觸碰了一道禁制她只覺得渾身一麻立刻回過神來，“仙靈洞府？你之前的主人不是程雪珮嘛，為何說守候了兩萬多年？”
[不是的，程雪珮只是經由玉鐲為媒介擁有洞府的暫時使用權，她沒有神識無法和我溝通，並不知道我的存在，更不能算是洞府的主人。]
大約是愛屋及烏的心理，韓珍對這個可愛聲線的靈識也有些好感，“那我現在算你的主人嗎？”
[當、當然啦！您是我這麼多年來見過神識和功德最厲害的人類！]
【呵，我就說她順杆爬太快肯定是覬覦主人的能力，您可千萬別被這軟萌的聲音騙過去，說不定原型是摳腳大叔呢！】小特意換成小奶貓的電子音，以加強自己的‘說服力’。
[你、你是誰？摳腳大叔是什麼？]
兩道聲音在韓珍的腦海你來我往的爭辯起來，她頭疼地扶額道：“別吵了，仙靈洞府你有名字嘛，我怎麼稱呼你？”
[……￥]
靈識的聲音太小，韓珍沒聽清：“什麼？”
[前一任主人，叫、叫我狗兒……]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嗝！】小放聲大笑，如果不是韓珍叫停，它能將笑聲片段無限重播。
[因為我之前幻化的實體形態是靈犬，所以前主人就叫我狗兒。]
嗯，鋼鐵直男沒得跑了，韓珍同情了狗兒一把，心道自己這也算貓狗兩全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