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你這欺人太甚!我辛辛苦苦為安氏支撐門楣二十餘載,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你居然讓我淨身出戶?想都不要想!”
安成歡早有預料地嗤笑出聲,“你和情婦密謀李代桃僵之時怎麼沒想到‘欺我太甚’?跟厚顏無恥的人果然沒有道理可講!你要是不怕我將你們的醜事公佈出去、讓曹清雅坐牢,大可以不簽!我們法庭上見!”
事情一旦涉及利益,羅威仁被打蒙的腦子逐漸清明起來,他將協議書扔回茶幾,破罐子破摔道:“那就告吧,孩子又不是我換的,我不知情。”
曹瑞函震驚地看向一刻鐘前還與他父慈子孝的男人,“爸!”
曹清雅最是瞭解這個無恥的男人,她自嘲一笑,“換孩子是我的主意,和他們無關,要告就告我一個人吧。”她並非要掩護羅威仁,只是明白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道理罷了,她要保護的是兒子的利益。
“阿歡,你可別忘了安氏企業是上市公司,我作為公司董事長出了醜聞還和大股東離婚,財産分割導致股權分離,股票大跌、股民利益受損,安氏三代人經營起來的信譽必將毀於一旦!”
“你確定要和我起訴離婚嗎?無論如何,我都會爭取法律賦予我應得的那一半財産。”
被反將一軍的安成歡氣得捂住胸口不斷深呼吸,康語潔趕緊掏出一粒速效救心丸給母親服下,一邊幫她順氣一邊輕聲安慰,好半晌,安成歡吐出一口濁氣,“好,很好,沒想到你管理能力不行,法律學得倒不錯,那就讓律師來現場擬定協議書,今天必須把事情給我辦了,真是一分鐘都忍不了和你綁在一起的婚姻,呸!”
羅威仁被懟得臉色青白,咬著牙打電話找來離婚律師。
曹家母子見狀便互相攙扶著躲進臥室,曹清雅心疼地給兒子上藥,誰也沒去管同樣被揍得很慘的羅威仁。
不多時,雙方的離婚律師趕到公寓,現場一番唇槍舌戰擬定了一份新離婚協議書。
羅威仁堅持必須有股份,且不得低於20;安成歡則將他轉移出去的大大小小所有財産羅列出來,以及他十多年前挪用公款的證據,威脅其主動放棄所有流動資金和固定資産。
最終,羅威仁分到27的安氏股份,並限期歸還轉移出去的財産,包括私自贈予曹清雅的房車和奢侈品。
一場仗從晚間九點打到次日清晨,熬了通宵的眾人在雙方簽下姓名的那一刻,均是解脫般的長舒了口氣。
羅威仁乏力地躺在沙發上,目送初次見面的親女兒推著相處二十餘年的妻子往外走,他不知出於什麼心情突然問道:“瑟…慕瑟她還好嗎?”
安成歡沉默了一瞬,淡淡道:“她已經成年了,我不需要再為她負責。”
“八點半,我在民政局門口等你,盡快把離婚證領了。”
康語潔神色複雜地垂下眼簾,推著母親緩緩走出公寓。
這是她人生中第一次見親生父親,她希望也是最後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