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與網紅交換人生8
白天暑氣最盛之時,藍海小區最偏僻的一棟樓下停了輛低調的黑色轎車,羅威仁臉色不虞地從中走下來直奔電梯間,繼而敲響了802的房門。
一名溫婉動人的中年女子迎了出來,她溫柔地幫來人換鞋擦汗,“這大熱天的怎麼中午就過來了?”
羅威仁像是終於得以釋放滿腔的怒火般大聲罵道:“那個死丫頭沒大沒小的,竟敢嘲笑到她老子頭上,野種就是野種!不知所謂!”
“爸,誰惹到你了?”曹瑞函聞聲從房中走出,倒了杯冰水遞給他,“消消火氣。”
“你爸不能喝冰,對胃不好!”曹清雅連忙拿走兒子的冰水,去廚房端了碗綠豆湯,“空調房裡本就涼,我就沒冰鎮了,你喝喝看要不要再添些冰糖。”
女人溫柔小意地服侍下,羅威仁舒展了眉間的褶皺,這才是真正溫馨的家庭氛圍嘛!
他大爺般地往沙發上一靠,三兩口喝完了綠豆湯,清爽地舒口氣道:“還是雅兒你煮的東西符合我的口味。”
曹清雅羞澀一笑,彷彿還是二十多年前那個楚楚動人的懷春少女,只說出的話語輕易便能挑起男人的情緒,“我們相處那麼多年,稍稍用心自然會熟悉你的口味,連函函都知道你愛吃什麼,這有什麼值得說的。”
“哼!可不是……”羅威仁臉色陰沉下來,“我好吃好喝把那個野種養大,哪家20歲的大姑娘連頓飯都不會做、家務都不幹?果真是個養不熟的白眼狼!”
這話要是讓羅家保姆聽到,怕是以為自己要失業了呢!
羅威仁可不管,他看羅慕瑟不順眼不是一兩天了,對子嗣血脈十分重視的男人要認養一個和自己毫無關系的人當女兒,簡直比割肉還難以容忍,若不是為了在安成歡面前做樣子,他恨不得直接掐死那個冒牌貨。
他罵罵咧咧地數落了好一陣假貨、野種,曹清雅和曹瑞函見怪不怪地任他發洩,待羅威仁緩了口氣,曹清雅方才嘆道:“你今兒是怎麼了,可是那個…孩子惹到你了?”
羅威仁談起羅慕瑟因投資“女團百分百”而大賺一筆的事情,故作不屑地評價道:“賭場上新手的運氣總是最好的。”
曹清雅強忍著妒忌,附和著點點頭,“我們打牌確實如此,新人牌運鮮有不好的。不過,一個冒牌貨投資都能賺錢,我們函函可是正兒八經經管系出身,要不讓他也試試?”
曹瑞函驕傲地挺起胸膛,“我可比那個人成績好多了,她上學期各門功課才剛剛及格,我每門都是優秀去年還拿過獎學金!”
羅威仁欣慰地拍了拍兒子的肩膀,卻決口不提出錢給兒子投資的事情,笑話,他要是能扣出那麼多錢不會自己去投資,幹嘛交給沒經驗的兒子?他又不是安成歡那個敗家娘們。
“你和那個野種談得怎麼樣了?我看她整天往外跑也沒約過你。”
曹瑞函不以為意道:“小女生都是這樣,喜歡玩欲擒故縱的花樣。她還當我看不出來,其實她每次和我冷戰就是想讓人哄她罷了,我一鬨立馬就眉開眼笑了,賤得很!”
“嗯,女孩子就喜歡試探來試探去的。”羅威仁想起當年追求安成歡的時光,他起初也是懷有真心的,只是天長日久人心總會變的……
羅威仁語氣一轉,“但也不能任由她們擺弄,時機差不多就要盡快定下名分,現在花花世界誘惑那麼多,年輕女孩子也不自愛,不比我們那個年代啊。”
曹清雅聞言一僵,她垂下眼簾當沒聽見,曹瑞函只好道:“爸您的意思是?”
“她馬上就20了,也到法定結婚年齡了,如果能奉子成婚……”
“當初不是說好兩人最好不要有孩子嗎?”曹清雅急道,她可不想要一個野種當兒媳婦!
雖說20年前能進湘市醫院生孩子的都不會是貧苦人家,但她特意找了個衣物最普通的女嬰替換,想來身份絕不可能高於安家!
兒子虛與委蛇一番等拿到家産便離婚另娶,再找個有家世背景、對兒子事業有幫助的兒媳婦,才是正理,那個野種已經平白得了二十年富貴,豈能再讓她的孩子佔據他們羅家一分一毫?絕不可以!
羅威仁顯然也是這般想的,他安撫地握住情人的雙手,意味深長道:“不過是權宜之計。孩子嘛,來了也可以送走……”
這是用孩子逼婚再想辦法流掉,虧得羅威仁說得這麼輕描淡寫。
曹家母子頓時瞭然,心下卻並不同情憐憫,羅慕瑟享了20年富貴他們現在不過討點利息而已。
三人就此方案細細謀劃了一下午,飯間,羅威仁笑道:“這小野種也不是全無用出,月前把她媽哄去國外治病,倒是方便了我來你們這裡,等小野種去魔都上學,我便常來這裡住幾天。”
曹清雅暗罵他事多,‘小不忍則亂大謀’都不知道,轉而想到他來常住花費總不能讓自己掏,便又笑開了,“那敢情好,到時候我多買些補品給你補一補,瞧你臉色有些發黃,肯定是操勞過度、氣血不足,那孩子也是,知道關心她媽,怎麼不知道心疼心疼當爸的呢!”
於是,新一輪冒牌貨批.鬥大會開啟。
飯後,羅威仁心滿意足地回到別墅,他當時為了‘安全’考慮,給曹家母子買的公寓與安家別墅一北一南,安成歡又鮮少出門,是以哪怕同在一個城市,曹清雅和安成歡也未曾碰過一面。
別墅裡黑燈瞎火的,羅威仁疑惑地開啟房門,智慧管家啟動點燈後放出一條語音:“老爸,我去a國看媽媽,之後直飛魔都就不回家了,你一個人在家注意按時吃飯休息哦,拜拜~”
“死丫頭!”羅威仁低咒一聲後下意識看了眼周圍,發現保姆也不在家後鬆口氣,一回到這裡他就感到滿身束縛,哪怕安成歡不在他也不敢過於放肆。
二十多年來這股無形的壓力禁錮著他,讓他連頭都抬不起來,早晚有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