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下又隱隱高興起來,她讓二妹去打電話,自己先一步去了附近的小飯館裡點菜。
這幾年隨著市場經濟的開放,民間的小飯店、小賣部、小攤販逐漸興起,國營飯店的生意日益冷清,面臨同樣問題的還有招待所,外面的旅社、賓館和酒店入住條件都比招待所寬松很多,不需要介紹信,只是限制沒有結婚證的男女一間房。
穆琴特意帶二妹找到這家偏僻的小旅館,她看人也許不那麼準不然也不會被騙),但對某些特殊行業的嗅覺分外敏銳,旅館老闆娘看著熱心又正經,但打量她們倆姐妹的眼神跟老鴇沒什麼兩樣!
“姐,想什麼呢笑得那麼開心?你點菜了沒?”
穆琴迎上二妹疑惑的雙眼下意識避開,複又露出越發殷切的笑容,“這不是等你了嘛,我們點瓶酒慶祝下姐妹重逢吧!”
“姐,你知道我不會喝酒的。”
“沒事,你抿一口意思下就行,我喝!你是不知道我這段時間過得有多苦,以後也不知要怎麼過活,就讓我借酒消消愁……”
深秋時節,穆琴嫌棄地裹緊灰撲撲的棉衣,要不是為了哭窮,她才不要穿這麼難看的衣服,京城的秋冬也太冷了,她跺了跺腳喊道:“老闆,酒給我們熱一熱啊!”
“這兩天突然就降溫了,感覺快下雪了。”
兩人一個敢演一個敢接,當真如好姐妹般邊聊邊吃菜喝酒,不知不覺間,穆琴就給二妹灌了不少酒,對方的眼神逐漸迷離遲鈍,說話也開始打結,最後實在撐不住‘砰’地一聲歪倒在桌上,穆琴推了好幾下都沒反應,不由笑了。
在角落裡等待良久的青年走過來問:“醉了?”
穆琴白他一眼,“廢話,還不快幫我搬走她。”
老闆見狀剛想上前阻攔,青年掏出一張水木大學的學生證給他看,“我們都是水木的,她是我物件,剛才她們姐妹說話我不好打擾就一直坐在邊上,這不還得給她送回宿舍去。”語氣親暱自然,一副拿女朋友沒辦法的寵溺模樣。
穆琴翻出二妹口袋裡的學生證給老闆看,兩人果然都是水木大學的,老闆肅然起敬,再沒了懷疑。
兩人架著醉醺醺的穆瑟回了旅館,老闆娘象徵性地攔了攔,被穆琴塞了幾張大團結後識趣地閉了嘴。
進了房,穆瑟被扔在床上,青年心急火燎地就想脫衣服行事,穆琴嗤笑道:“沒出息的,怪不得只能當個小白臉。”
青年人動作一頓,摘下礙事的眼鏡看向穆琴,“哦?穆小姐有何高見?”
“別叫我小姐!”穆琴厭惡地叱道,“人家是有丈夫的,就算你把她睡了,鬧到學校把她名聲搞臭了,只要她咬死不承認,她男人又維護她,穆瑟早晚還會翻身。”
陸冉之這人她雖不算很瞭解,但二妹一個黃花大閨女嫁給他,照顧他一家老小那麼多年,就算他心裡膈應,以陸冉之的品行幹不出落井下石的事情,多半對外還會維持夫妻關系,等過幾年風頭過了再離婚。
她這回要是不能摁死二妹,對方一朝翻身死得就是自己!
青年人不在意道:“那是你的事情,關我屁事。”他拿錢辦事、辦完就跑,哪管身後洪水滔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