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辦還給一些城市裡無業的手藝人開了一點方便之門,讓他們統一在街道辦的管理之下為人民服務。有理發匠,有裁縫,還有拔牙鑲牙的。
江圖和哥哥一起逛街的時候,看到了這些新氣象。每一個小攤子,她都湊過去看了看。
那個拔牙鑲牙的家夥,竟然是鐘家老三。
江圖頓時就樂了:“三哥,你還有這手藝呢?”
鐘三也樂,這丫頭,和吳春紅、徐燦燦都鬧翻了,倒是沒遷怒到他身上。
當初兩家定親走禮的時候見過面,他和江宏江圖都是認識的。
那天吳春紅使喚江圖去端茶倒水,他老媽當時就說了:“頭回上門,我想喝杯我未來兒媳婦端的茶,行不?”
一屋子大人,使喚一個小孩子,像什麼話?
徐燦燦去倒水了,他媽又拉著江圖給了個紅包,當時這小丫頭兩只大眼就亮晶晶的,一看就老喜歡他媽了。
“小瞧我了不是,我跟你說,我這鑲牙的手藝,那可是跟老師傅學的,特別厲害,以後你要是牙疼,就來找我,三哥免費給你修牙。”
江宏無奈道:“三哥,你還是盼著我倆永遠也別來你這兒光顧吧。”
鐘三哈哈大笑:“說的也是。牙疼不是病,疼起來要人命,能別來最好還是別來。”
來他這兒的,都是一些上了年紀的老人,拔牙的多,鑲牙的少。
江圖觀察的這一小會工夫,有個老爺子牙疼的不得了,來他這兒看,鐘三就用簡單的工具給牙齒都鑽了一個小孔,頓時就好多了。
江圖:“……”
這不就跟那些牙疼的孕婦一樣嗎?需要開髓引流?
江宏看的牙疼,趕緊拉著妹妹告辭離開了。
等到開學,江圖發現,齊遠這貨果然沒走,跟她又成了同班同桌。
她還得繼續帶著他學習,幸好這家夥智商還行,學的不慢,她教的不費勁。
倆人又在一起打打鬧鬧的過了兩年,成績也從最開始的倒數第一和倒數第二變成了正數第一和第二。
高中畢業以後,江圖選擇進食品廠,成為一名宣傳幹事。她其實還有別的選擇,報社可以去,紡織廠也可以去,但是都敵不過和哥哥成為同事的吸引力,哪怕只有一年半的時間。
而齊遠,終於離開了齊州市,回到了父母身邊,報名參軍了。想來他家長輩對於他的未來,應該是有規劃的。
臨走的時候,齊遠依依不捨的跟她告別,期期艾艾的說道:“等我安頓下來,立刻就給你寫信。你要給我回信啊。順便給我寄點吃的。”
江圖:“……”
“我要是收不到你的回信,會讓我奶奶過來催你一下的。”
江圖:“!!!”
“我走了啊。”
“趕緊走吧你。”
齊遠:“你這是什麼態度?”
“我就這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