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知道該說點什麼!
撓頭。
劉玉珍也不賣關子,嘆了口氣,說道:“我媽對我有一種非常根深蒂固的認知,她就認為我不好好學習。我不管幹點什麼,她都認為我是在找藉口逃避學習。我多上兩回廁所她都要批評我,更別說請假了!”
“初中的時候,有一天我頭暈,感覺天旋地轉,就跟老師請了假。我都沒法自己回家,還是老師讓同學送我回去的,結果回了家以後,我媽客客氣氣的送走了同學,回頭就把我罵了一頓。說我心思都不用在學習上,就想著逃學。”
“她帶我到村裡的衛生所去看醫生,醫生啥也沒檢查出來,就讓我好好休息。說起來也奇怪,我回了家以後沒一會兒,確實就不頭暈了。人也就好了。我媽就更加堅信她是對的,我就是想逃學。”
“這次我燒的這麼厲害,我其實是想請假回家的,但是我不敢。我怕我一回去,這病就自己好了。我媽又得逮著我罵半天。而且我也不敢一個人在宿舍休息,有一天我燒的頭暈,差點一頭從上鋪栽下來。我怕。萬一宿舍裡就我自己,我摔死了都沒人知道。”
“果然,我一回家,病就好了,一點預兆都沒有。我覺得我在回家的路上還發著燒呢,一進家門就正常了。我心裡那叫一個慶幸!幸虧我沒請假回家,躲過了好大一場罵。我都不敢跟我媽說我在學校生病了,說了她也不信。”
大家:“……”
沉默了一會兒,終於有個同學嘟囔了一句:“你媽怎麼這樣?”
劉玉珍倒也坦率:“這也不能怪我媽。我上初一的時候,叛逆了一年,那一年我確實是逃課逃學,成績下滑的厲害,老師找我媽談話,我媽就打了我一頓。後來我改邪歸正了,但是我媽不信。大概是那一年留給她的心理陰影太大了。我現在這個待遇,也算是自找的。”
她的口氣充滿自嘲。
其實一直以來她都算聽話,就叛逆了一年,就給自己埋下了長久的隱患。
但她還沒法兒對她媽有什麼太大的不滿。因為農村女孩子,能上學的就不多,能一直上學的就更少。
她媽雖然對她這樣,但是也從來沒說過讓她輟學回家幹活這種話。還是在用“反向刺激”這種方法激勵她,希望她努力學習以後能擺脫農村生活。
她其實,也有點被刺激到!
發誓要不爭饅頭爭口氣!一定要考上大學,讓她媽刮目相看!
她一直都知道,為了能讓她上學,她媽承受了很大的壓力。有來自自家人的,也有來自鄰居的。除了她媽,沒人真心看好她,沒有人真心企盼著她能擁有美好的未來。
所以,對於那一年的叛逆期,她是真的後悔了的。
而且,就在她媽用最尖刻的語言刺傷她的同時,對她生活上的照料一點也沒有變少。
每次回家都準備好吃的,不是燉肉就是燉魚,每次返校也都給準備一大包吃的。回到家就讓她專心學習,連她帶回家的髒衣服也搶著幫忙洗。
愛是真的,傷害也是真的。
劉玉珍對她媽的感情有點複雜。
同學們也不好說什麼了。她媽這大概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就怕她故態複萌吧?或許還有點恨鐵不成鋼?
後來,隨著劉玉珍一直努力認真,一直成績穩定,她母親的態度也逐漸軟化,在劉玉珍考上大學之後,母女倆最終實現了和解。
人家這種情況和安然家的情況不一樣。不能做類比。
劉玉珍和她媽和解是應該的。
她和柳小英女士死磕到底也是應該的!
中午,安然放學回到家,發現她爸和大姐、小弟都已經在客廳裡坐著了,三個人面面相覷,而柳小英女士,沒回家!
安然:“……”
又到了該她表演的時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