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慶慶小朋友哇的一聲哭出來,邊哭邊說:“我本來想偷偷下去踩水玩兒的,剛到這兒,就看見她飄在那裡。我娘說了,要撈人得用竹竿,不能下去撈,我把竹竿伸下去,想把她拉上來,可是她不抓。我就跑回去喊人了。”
“對,我們聽見他喊,就跑過來了,撈上來的時候,人已經咽氣了。”
大隊長:“……還有別人看見嗎?”
孟濤支援他爸工作,主動站了出來:“早上我本來想去公社,走到村頭看見她站在這兒,我怕她又湊過來跟我說話,就趕緊又調頭回去了。”
他邊說邊指著自己調頭的位置:“就是那兒,離這兒有個五六十米吧。我在那兒就調頭了。調頭以後,我還碰見了小玖,她本來也要去公社的,一聽我說王知青在這兒呢,也跟著我一起回去了。王知青往這兒一站,我們都嚇得不敢過去,得躲著她。”
孟玖也出來作證,證明孟濤所言屬實。“我倆在村裡溜達了一大圈,想著她可能已經走了,才敢過來,我們還得去公社辦事兒呢,也不能再耗著了。誰想到,走過來就看見這兒圍了一圈人。”
大家:“……”這個王知青到底是什麼樣的洪水猛獸,瞧把兩個孩子給嚇的。
孟玖:“不管她是故意跳水,還是意外落水,歸根結底,是這個王知青不適應農村生活,想要逃避勞動,才會造成這種結果。要不然的話,這會兒是上工的時間,大家都在幹活呢,她怎麼有空到水庫這兒來?”
大隊長:“你說的有道理。這件事情我會上報。先把人抬到大隊去吧。孟濤,你跑一趟,把知青們也叫到大隊,還得問問他們王知青這兩天有沒有什麼異常。行了,都散了吧。”
知青們收到訊息都很驚訝,他們紛紛表示,這兩天王蕊寒並沒有什麼異常。
雖然她的頭發被燒的跟狗啃的一樣,但是並沒有禿。她自己拿剪刀修了修,看起來也還可以。
今天早上,她還把平時捨不得用的鴨蛋香粉往臉上拍,舉著一枚小鏡子照個不停,笑眯眯的。
還有,她把知青院過年貼的對聯扯下來了,沾了水浸出點紅色,給自己塗了紅嘴唇。
當時覺得她心情沒有受什麼影響,反倒更愛美了。
現在想想,難道這就是臨死之前提前給自己整理儀容嗎?
反正沒人想到,她是想用跳水這種方式來釣男人。對於不會游泳的人來說,這種行為與找死無異,有點過於瘋狂了!
公安同志調查了幾天,同樣沒發現異常,這事最終被定性成了自殺意外。當然,本質上講,這也是事實。
大隊長給知青辦寫了信,彙報了情況,並且表示:“農村生活艱苦,農業勞作更是不容易,城裡的知識青年可能無法適應滿囤生産隊的勞動強度,懇請知青辦能夠慎重考慮,以後盡量不要再往滿囤生産隊再派知青了。”
可別再來了,我們真的不缺這麼幾個勞力!沒有他們,我們幹的更好,分的更多。
當天,孟玖還是去公社把入職手續辦了,後續的事情是回來以後聽姥爺說的。
靳長河悄悄地跟牛淑芬感嘆道:“這麼說可能有點不厚道,但是她死了,我也就放心了。這人就跟個不定時炸彈一樣,誰知道她什麼時候就會突然爆發害人呢?咱小玖還撩撥過她,我就擔心她突然發瘋,沖著小玖來。”
不光靳長河鬆了口氣,孟濤和孟玖,甚至見識過王蕊寒發瘋的人,都隱隱鬆了口氣。這樣一個人,始終是生産隊的不安定因素,就怕她突然進行無差別攻擊,大人還好點,多少有一戰之力,能跟她周旋一下,等來救援,就怕她突然沖小孩子下手,那真的會釀成悲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