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櫃的,一間人字房。”
喬錦歡抬眸看去,只見一道清瘦的身影站在賬房前。
那人低垂著頭看不大清楚面容,只一頭烏黑的發挽在頭頂,身上幹幹淨淨的,沒有任何飾品。
伸出來的手倒是纖細柔嫩。
“一百文。”
賬房說。
那人便低頭從袋子裡尋了尋,摸出一百文來,又問道:“人字房包晚膳嗎?”
“不包。”
賬房頭也不抬的又接著說,“不過酉時客棧後房會提供吃食,一人一碗粥一個饅頭。”
這也就是掌櫃心善,供些吃不起飯的填填肚子罷了。
若想吃味兒,那肯定是不成的。
聞言,那人鬆了口氣,“多謝掌櫃的。”
賬房又遞了木牌給他,“人字房從這邊往右走。”
那人拎著木牌扭頭走時,喬錦歡看清楚了他的臉。
一雙似泣似惱桃花眼,兩彎斜眉輕揚,瑤鼻挺立,唇似荷粉。
低調又土氣的灰黑色衣衫,都遮不住他半分風情。
是葉知雨!
喬錦歡摸了摸下頜,他就是這般一路找到京城去的嗎?
孤身一人。
山高路遠。
銀兩短缺。
又柔弱不堪。
得吃多少苦頭才能飄搖到京城。
結果剛到,就被心上人給害死了。
這上哪說理去呢?
“侯爺?”
見喬錦歡駐足,侍衛便低聲喚了句。
喬錦歡沒應,抬腳走回到賬房面前。
那賬房方才給喬錦歡登記過名冊,知她是回鄉的鄉侯,態度便是格外恭敬。
“那男子是來做什麼的?”
聽喬錦歡這般問,賬房有些納悶,但還是說了,“那男子要去京城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