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空去問吧,先不慌。”
“是。”
桃紅應了聲,小心翼翼的先檢查了下茶水是否有問題,才送到喬錦歡手邊。
喝了茶,賞了花,一直坐到斜陽西沉,她才起身回自己的宮殿去。
今夜裡楚疾卻是沒來,想來應當是被朝政上的事絆住了腳,喬錦歡也懶得等他,就拉扯著被子睡了過去。
與此同時,慈和宮中卻是燈光大亮。
“如此說來,前些日子兄長確實往貴妃宮中遞了信?”太後冷聲問。
“是。”
那婢女低聲應著,皺了皺眉又說,“不過據那人交代,她是傳信讓貴妃娘娘不要生事,安心養胎,並沒有讓對方出宮去的意思。”
“你是說,貴妃在騙哀家?”
太後眯了眯眼,眸中閃過一抹冷色。
貴妃……
兄長……
到底是誰在說謊呢?
太後撥弄著手中的小佛珠沉思著,半晌忽而嘲笑一聲,“我那兄長,費勁的叫人給貴妃傳個信,卻就只說讓她安分,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自己兄長自己清楚。
喬父就是個無利不起早的人。
相較於他,這半年在宮中安分守己、軟弱仁善的喬錦歡,還是要更為可信一點。
得想個一勞永逸的法子……
太後撥弄佛珠的指尖一頓,隨即起身翻看起今日還沒批完的摺子,最終在心裡拿定了一個主意。
等到第二日,她喝了藥便上朝去。
小皇帝坐在那寬大的龍椅上,安安靜靜的看著底下的朝臣,只是那眼神左飄右閃,一看就知道心思不在這上面。
但問題也不大。
誰不知道小皇帝就是個擺設,真正能做主的只有三個人,喬太後、喬丞相、楚疾。
“有事起奏,無事退朝~”
尖銳的高喊聲後,是一如既往的奏事過程。
等到大夥兒事聊的差不多,該各回各崗時,太後忽然咳了兩聲,“諸卿無事要奏,哀家卻有一事要說。”
朝臣們聞言一愣,皆不發聲,只安靜聽著。
“喬丞相之子喬志遠智勇兼備、能謀善斷,升為郾城知府,下月上任。”
太後目光沉沉的看著顯然很是詫異的喬丞相,“哀家聽聞喬侍郎之妻正在孕中,不忍其夫妻分別,便叫他帶上夫人一併赴任吧。”
她把人一併調出京去,縱是喬丞相再多算計,也無計可施。
朝臣們聞言皆沉默,心道這事兒只怕是太後和喬丞相商議好的,打算讓喬侍郎出京去鍍鍍金,再調回來升官罷了。
大夥兒可不想得罪太後,又得罪喬丞相,便一致閉了嘴。
只是難免在心裡感慨一聲,這喬志遠可真是會投胎,有丞相和太後兩尊大佛當靠山,這官場職位他還不是想怎麼升就怎麼升。
喬丞相本人卻很懵。
什麼鬼?
他妹妹今天搞什麼,為什麼突然要把他兒子調出京去?
他兒去年還在翰林院裡熬日子,今年才升的五品官,這一下又把人調出去當四品知府,也升得太快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