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衿鬆了一口氣,側頭吩咐芍藥,“你進去跟著鐘神醫,照應著些。”
芍藥點頭,跟進屋裡,一旁的産婆卻傻了眼,“這……這怎麼成啊,這生孩子的屋子,怎麼能讓男人進去呢?”
“請你來助産,你便只管接生就是,這誰進去了又關你什麼事!”秦子衿呵斥了她一聲,“你只管趕緊進去,幫著把孩子順利接出來,若是母子平安,我必有重賞。”
産婆聽說有銀兩,倒也不管裡面有沒有男人了,應了一聲,就趕緊轉身進屋幫忙去。
秦子衿和大山只能在外等著,屋外陰沉沉地,似乎要下大雨,秦子衿瞥了一眼,不禁皺眉,這天當真是不吉利!
些許等了一會兒,屋裡忽然響起陶媽了一聲痛叫,大山和秦子衿皆往屋子門口邁了一步。
屋子裡産婆激動地說:“醒了,醒了!娘子你再使使力呀,孩子馬上就要出來了!”
屋外的大山和秦子衿下意識地拽緊了拳頭,只聽得陶媽的痛叫聲一聲比一聲弱,二人急得不行,只怕這樣下去,陶媽又得沒力暈過去。
就在這時,屋外猛然響起一道驚雷,嚇得人幾乎跳起,緊接著,屋裡便傳出孩子的哭聲來。
秦子衿卸了力,軟軟地坐回椅子上,屋外“唰”的一聲,豆大的雨點霹靂吧啦地砸下來,直擊得地面的黃土漸起花來。
秦子衿側頭看向大山,曾經頂缸的兇猛漢子,此時卻低頭偷偷抹著眼淚呢。
秦子衿笑了,為了陶媽和孩子的性命而笑,也為這個有愛的家庭而笑。
過了一會兒,産婆先抱著包裹好的孩子出來報喜,秦子衿看過了孩子,大方地摸了五兩銀子給産婆,“給你的喜錢。”
産婆見了銀兩,喜笑顏開,連連道謝。
秦子衿卻又拿了兩個銀錠子給她,“這個,是封口費,您得了好處,出門便莫要胡說。”
産婆看了一眼手裡的銀兩,立馬會意,連連點頭道:“您放心,我嘴巴嚴得很!”
“那就最好,否則,以後京城可沒有活給你做了。”秦子衿說。
那産婆點著頭,將銀兩都收入懷中,又趕緊抱著孩子進了屋。
鐘神醫這才出來,“已經無礙了,但是氣血大虧,肯定得好好養著,少不得要些大補的好東西。”
“好東西我那裡都有,您只管開方子。”秦子衿說著讓開位子,請鐘神醫寫方子。
鐘神醫一邊寫,一邊笑:“你這功德,比我懸壺濟世還高!”
“您過獎。”秦子衿說著接了方子,又轉身囑咐芍藥,“雨大,叫馬車先送鐘神醫回去。”
“然後你再去馮家商行,找董掌櫃按這方子取些補品過來,錢從我的賬上扣。”秦子衿說著將方子放入芍藥手中。
芍藥接了方子,低聲問:“那您怎麼辦?雨這麼大。”
“我在這等你便是!”秦子衿笑,“對了,你回來的時候,若是順路,將明玉一併帶回來。”
明玉是陶媽的女兒,如今也有十歲了,秦子衿讓她到馮家商行的繡坊裡學手藝,倒是順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