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衿澆完最後一瓢水,放下水桶,走到秦明遠身後,一邊幫他捏著肩膀一邊道:“就是覺得這院子似乎有點空,而且我又不能時時陪在您身邊,您身邊總得有個噓寒問暖的人。”
秦明遠哈哈笑了起來,回頭看了一眼秦子衿,“你這丫頭,子奕才剛回京,便想著自己出嫁後的事情了?是不是也太猴急了一些?”
秦子衿羞得面色緋紅,藉著按摩,將秦明遠身後躲了躲。
“您這可是冤枉我了,我可沒有著急要出嫁!”秦子衿撒嬌地說,“女兒是關心您而已!”
“再等等吧。”秦明遠說著抬手示意秦子衿不用按了,然後抬腳跨進菜地裡,彎腰在茂密的瓜藤間尋找嫩黃瓜。γ
“再等等?”秦子衿詫異地追上秦明遠,“這麼說您願意續弦?”
秦明遠正四品的官員,官運亨通,又無妾室,膝下只有自己這麼一個女兒,沒有嫡子,在京中世家看來,這可是給家中庶女配的好親事。
前幾年倒也有人上門說親事,只是秦明遠一律都拒了,久而久之,秦子衿便覺得秦明遠並無續弦之意。
秦明遠輕笑了一聲,又摘了一根黃瓜遞給秦子衿,“你若在府中,我便不續弦,待你出了嫁,這府裡還是得有個女主人來打理。”
秦明遠摘了最後一根黃瓜便起了身,伸手將秦子衿手裡的黃瓜都接過來,“最多三根,跟你屋裡的丫頭分著吃,多了晚上又得鬧肚子。”
“知道!”秦子衿開心地挽住秦明遠,撒嬌地往他身邊靠了靠,“您要續弦便續,為何要等我出嫁,難不成還怕新來的母親欺負我不成?”
“你鬼靈精怪的,當初那惡毒的教習嬤嬤,整個潁川的閨閣小姐都被她治住了,偏生最後落在了你手裡,誰能欺負得了你。”秦明遠笑著道,明明是埋怨之語,語氣之中卻帶著驕傲。
“既然這樣,爹爹便說您是中意哪家的女子,早日接回來吧。也好與我做個伴。”秦子衿便說。
秦明遠樂力,“我哪有什麼中意的女子,只是最近到也在請媒婆相看。”
秦子衿眨了眨眼睛,“這什麼時候的事,女兒怎麼完全不知道?”
秦明遠些許有些不好意思,“就是最近,子奕回來之後,我便在做這個打算了。”
“這府中一直都是你在打理,井井有條,不用為父操心,但子奕回來了,你遲早就會嫁出去。”秦明遠說著看了一眼秦子衿,想著女兒要出閣,多少有些不捨,“爹爹平日裡忙於政事,疏於家宅,不懂這些內宅規矩,更是不明白世家牌面和禮儀,爹就你這麼一個女兒,可不想委屈了你。”
“你若是嫁給旁人,這婚事我尚且能請你姨母來幫忙,可你要嫁給子奕,你姨母便幫不上。”
“爹雖有此意,只怕也沒那麼快,我在乎家世,無所謂嫡庶,但人品務必得好,入了府,要視你如己出,真心待你,回頭跟我一起,將你風風光光地嫁出去。”秦明遠說,“你若偶爾從婆家回來,也有人好好待你。”
秦子衿聽著,紅了眼眶,可憐天下父母心,秦父居然是為了自己才續弦。
“爹爹胡說,這新夫人自然是要真心待您,”秦子衿忍住眼淚,嬌羞地說,“只不過愛屋及烏,她若是真心待您,必定也會對女兒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