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承翎渾身綁著紗布,動作不便利,身形僵硬地道:“我沒事,只是傷口太多,需要敷藥罷了。”
“您別說話了,您聽聽您這聲音,多憔悴。”石頭心疼地眼睛都紅了。
祁承翎無奈,他這聲音是因為在崖底沒吃沒水,傷了嗓子,必定還要幾日才能恢複。他懶得與石頭解釋,只是問:”你怎麼來了?”
“是秦姑娘命小的來的。”石頭說著連忙掏出秦子衿的玉環,“秦姑娘說,將這個交給您,然後轉告您,她在京城等你回去。”
祁承翎看著石頭手中的玉環,神情激動地動了下,似乎掙紮著要起來,石頭連忙很有眼力見地將玉環放到祁承翎完全包裹住的手裡,“公子您就別動了,好好養傷,就能回去見秦姑娘了!”
“小的這些年一直跟在秦姑娘身邊,秦姑娘對您情深不移,日夜思念,您沒有訊息這兩年,每一支北方的商隊她都見過了,只盼著有您一絲半點的訊息,此番若不是顧慮著夫人要入京,只怕秦姑娘此時已經到您跟前了。”石頭說了一大堆,不僅沒有安慰到祁承翎,反倒叫他更加內疚起來。
自己不該叫子衿如此擔心的。
“好了。”一旁的祁旭源開口打斷,“不管以前多辛苦,如今算是苦盡甘來,等熬過這幾日,你身體完全恢複了,我們便啟程回京。”
“皇上命神武侯回京複命,他們打算何時啟程?”祁承翎問。
“他們明日便啟程。”祁旭源道,“神武侯方才還來瞧過,得知你還沒康複,便留下一隊精銳士兵,待你康複之後,護送你回京,所以你不用擔心。”
“不用等,我們明日跟神武侯一起回京複命。”祁承翎道。
“可你這身子……”祁旭源皺眉。
“不打緊。”祁承翎堅持道,“明日叫鐘神醫幫我簡單上藥就行,不用包裹如此嚴重。”
祁旭源還想再勸,但是瞧見祁承翎的眼神,知道勸也無用,只好服軟道:“行吧,為父這就去見神武侯,定下明日啟程之事。”
石頭見了,立馬開心地說:“那小的立馬讓人給秦姑娘送信!”
“等一下!”祁承翎叫住他,用力坐了起來,將自己包裹嚴實的手遞給石頭,“解開!”
“公子,您可別胡鬧,這包紮得好好的,小的給您解了,萬一傷口更嚴重了怎麼辦!”
“我說沒事就沒事,解開!”祁承翎又說,“我要自己給子衿寫信。”
祁承翎說著移動雙腿,下了床,“若是你去的書信,子衿定會以為我傷的很重,我不想她再為我擔心了。”
石頭點點頭,上前伸出手,解開祁承翎手上的紗布,“那小的幫您解開,您可要格外注意,寫完了信,小的再幫您包好。”
祁承翎點頭,看著石頭為自己去掉手上的紗布,露出滿是傷痕的手背,因為毒素的原因,青紫泛紅,十分難看。
石頭走到書桌邊,小心翼翼地為祁承翎磨墨,看著祁承翎認真地將信寫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