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清傻了眼,這玉珠自從得了便從未拿出來過,一直藏在暗室,連曹家人都不曾見過,怎麼這些禁衛軍一下就找出來了。
“曹家意圖謀反,全部綁了!”周潤科黑著臉吩咐禁衛軍道。
於是在臨近子時,禁衛軍押著曹家老老少少幾十數人,從曹府走到京州府大牢。
曹家人鳴冤叫屈的,驚嚇大哭的,將一路經過的人家都驚擾了起來,各府紛紛點了燈籠出來檢視,有人害怕,有人惋惜,有人咋舌,可謂是各樣神色都有,但礙于禁衛軍的神威,無人敢吭聲,紛紛看過之後,便又躲回了各自的院子裡。
午夜一過,禁衛軍便再未出來走動了,各府也歇了緊張,漸漸入眠。
秦家尚未掛門牌的宅子還未修繕好,但是新添了不少下人,秦子衿也從安家母女住的院子搬入了自己的獨院。
此時院子裡的下人全部都休息了,正屋的廊下還亮著兩盞燈籠,一個黑影穿過走廊,毫無動靜地進了秦子衿的屋。
屋子外間留著一盞小油燈,沒有丫鬟守夜,黑衣人放緩腳步,朝著裡間走去。
裡間沒有燈光,外間透進來的光亮勉強可見屋中擺件的輪廓,黑衣人往床邊慢慢靠去,藉著微弱的燈光,勉強看清秦子衿的睡顏。
黑衣人眨了眨眼,伸手扯下自己臉上的面巾,竟是祁承翎。
祁承翎剛去辦完周潤科交代的事情,準備回去時,心裡想著秦子衿,便不知不覺地就蹲到了秦府的屋脊上。
他自欺欺人地覺得自己只是擔心秦子衿的安危,可在屋脊上站了一刻鐘還是捨不得離開。
他想起秦子衿在周潤科屋裡說的話,她想跟他在一處待一會兒,他又何嘗不想呢?
一刻鐘的時間足夠祁承翎觀察清楚秦府所有的動靜,再三確定秦子衿屋裡已經都睡下之後,祁承翎還是選擇了遵從內心,跳入了院子。
就看一眼!
祁承翎在內心裡這般告訴自己,可到了床邊,便挪不動腿了。
見不到時,甚是想念,如今見到了,哪裡捨得只看一眼。
不僅想再多看看,甚至還想離得更近一些。
祁承翎輕輕地蹲到了床邊,這樣離得更近,他能將秦子衿看得更清楚一些。
睡夢中的秦子衿皺著眉頭,好似有些難受,祁承翎看了,免不了跟著心疼了一番,然後伸出一隻手,輕柔地撫摸上了秦子衿的每間。
“別擔心,”祁承翎輕聲開口,“我一定會活下來的。”
秦子衿的眉間當真舒展了許多,祁承翎很是欣慰,準備鬆手離開。
只是那手剛拿開,床上原本已經熟睡的秦子衿的忽然坐起,一把抓住了祁承翎的指尖。
“表哥!”秦子衿直直地看著祁承翎。
祁承翎內心一慌,下意識地抽出手便要往外躲,秦子衿卻快速掀開被子,跳下了床,祁承翎回頭一瞥,立馬翻身,將光腳站在地上的秦子衿從地上攔腰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