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氏看看四周,朝著青雀點了點頭,將說話的聲音又壓低了一些,“子衿入秀冊一事,本就來的蹊蹺,即便是秦君調入京中,子衿入秀冊也不過是選秀官按著慣例造冊就是,何故需要特意下一道聖旨?”
青雀不懂這裡面的規矩,不敢隨意搭言,只是點頭聽著。
安氏繼續說:“我原以為是皇上當真看中子衿,所以才刻意下了旨意昭告天下,可如今我卻懷疑,但不管怎樣,皇上的這道聖旨無疑是在幫子衿,可見皇上要麼是受人所託,比如長公主,對子衿格外照拂,要麼便是本就與子衿有我們不知道的關系。”
“啊?”青雀覺得安氏分析的越來越深,越來越不敢詳細。
安氏揚了楊嘴角,“子衿今日入宮,用的是貴妃禮儀,若只是受長公主所託,此舉完全沒有必要,畢竟聖旨就已經足夠保護子衿了,那便只有另一種可能了。”
青雀聽得緊張地捏了捏子衿的帕子,“可秦姑娘如何會認識皇上呢?”
安氏搖頭,她也實在想不明白,子衿為何會認識皇上,畢竟自己都未曾見過呢。
“不管如何,子衿今日從宮裡出來,便給了子奕定心丸,必定是得了皇上的肯許的,否則依著子衿的性子,她即便是心裡喜歡子奕,也不會如此胡來。”安氏舒心笑著,“所以,我瞧見子奕的神情,便知道沒必要多問了,這兩個孩子,都是有主見的,不需要我時刻提醒著。”
“這不,得知我要來,子衿便趕緊避開了,可見,他二人也是知道避人的。”安氏朝青雀挑了挑眉。
青雀連忙跟著偷笑,“雖是如此,但聖旨還在,未免怕被人瞧見,拿捏了把柄。”
“嗯,你提醒的在理。”安氏點頭,“暗中叫人提醒著各處,莫要瞎說瞎傳。子奕屋裡本就沒什麼人,倒是不用擔心,子衿那裡,先前為了照顧她放了不少人,你暗地裡去查查,知根知底的留下幾個,剩下的便藉口子衿馬上要回秦府了給支到別處去。”
“是。”青雀點頭,“那公子和秦姑娘?”
“不用管他們,他們都是知曉分寸的。”安氏說,“就算是被人瞧見走得親密些,便也只說是一處長大的,向來這樣便是。”
“是,奴婢知道了,明日一早便去安排。”青雀應下。
秦子衿回了郞香閣,心裡惴惴不安的,生怕那邊姨母在祁承翎那裡套出什麼話來,雖說皇上已有了承諾,祁承翎的未婚妻也不是旁人,但情竇初開,多少還是有些羞澀,秦子衿不太願意太多的人知曉自己與祁承翎情意互通。
她無心修書,也無心寫字,一直心神不定地在屋裡踱著步。
“姑娘!”歡喜不得不提高了些音量才將秦子衿的神識叫回來一些,待秦子衿倉惶回神,歡喜才繼續道:“今日琥珀來遞了話,雯瑄郡主出嫁在即,她想告假幾日,回去幫著做些事。”
“哦,好,應該的!”秦子衿忙說,“你告訴她,只管去,宅子裡修葺的事情叫她不用著急。”
自從周潤科查過成王府之後,秦子衿便不再防著琥珀,除了交代她辦福苑的事情外,也會交代她幫自己辦書局和馮家商行的事情,如今新宅子買定了,秦子衿便直接叫琥珀先住了進去,一來是宅子修葺需要人盯著,二來這麼大的宅子,少不得還得添置家丁、丫鬟,歡喜和冬鳳都沒見過大世面,這種要總攬全域性的事情做不來,便都推到了琥珀身上。|
秦子衿倒是想起了今日見南召王世子的事情,便問:“郡主哪日出閣?”
“三日後。”歡喜答,“聽聞娶親的隊伍直接出京,琥珀與郡主怕是難得再見了。”
秦子衿蹙眉,嘀咕道:“竟這般著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