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役得了示意,趕緊起身退下,只是還未走到門口,便被人堵了回來。
杜沐驂帶著數百府兵進了門。
只瞧見這些府兵腰間都紮著半桑的孝布,手上提著大刀,各個眼神兇煞,進了門便沿著迴廊四處散開,將所有人都圍在了院子中央。
杜沐驂抬腳,一腳踢在準備出門的衙役胸口,只將人踢暈了過去。
“敢壞我兒的葬禮,今日誰也別想出這院子!”杜沐驂道。
祁府跟來的婆子丫鬟嚇得縮了縮頭,趕緊護著安氏到了祁承翎身旁。
“杜大人,你府上綁架秦姑娘在先,你這番是想幹什麼?”周潤科也嚴肅了起來,不過一個眼神,跟來的衙役門立馬拔了刀分散開,將安氏等人護住,“趁眼下尚未釀成大錯,本官勸杜大人早些收手!”
“周大人無故帶兵闖我府衙,壞我兒葬禮,砸我兒牌位,還妄想勸本官收手?”杜沐驂冷笑,“本官先殺了你們這些人,再自行上書請皇上裁禮!”
祁承翎皺了眉,轉身將秦子衿輕輕地交給安氏,“娘,您小心看著子衿。”
安氏身旁的丫鬟婆子們連忙幫著接過昏睡的秦子衿。
“你別沖動!”安氏低聲交代了祁承翎一句。
祁承翎點頭,往前幾步,站到周潤科身旁去,“我想與杜大人借一步說話。”
“本官與你無話可說!”杜沐驂傲氣地回答。
“杜大人難道就不想知道,您安插在考試院的人為何會失了蹤跡嗎?”祁承翎冷靜地說。
伴隨著祁承翎說話的聲音,祁旭源帶著祁府的府衛也到了杜家門外。
祁旭源聽見祁承翎的話立馬懂了兒子的用途,抬手攔了攔要往府裡沖的府衛。
祁承翎微微朝祁旭源點了點頭,繼續看向杜沐驂道:“眼下勢均力敵,真要打起來,都府也討不到好。”
“杜大人夥同祁彥翎如何害我,自己應該心中瞭然,我雖感謝杜公子救了子衿,但對杜府還是恨之入骨的,我數三聲,杜大人若是不肯談,便只能刀劍相向了,混戰之中,杜公子的葬禮可就真要砸了。”祁承翎說完,便高聲念道:“一!”
“談!”杜沐驂立馬接話,沒給祁承翎繼續數下去的機會,“所有人聽令,在我回來之前看好所有人,誰也不許動!”
院子裡所有人都沒有動,只看著杜沐驂和祁承翎並肩往一邊去。
“所有人都不要動!”周潤科也囑咐了一句。
他知曉祁承翎要幹什麼,如今只能等著二人交談完。
他掃了一眼四周,又看了一眼昏睡中的秦子衿,完全沒有想到,事情竟會鬧到如此地步。
整個院子都安靜了下來,唯有祁彥翎還在叫著痛,他的手腕,方才被祁承翎捏斷了筋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