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潤科揚了楊嘴角,“這你就不要多問了,我自有我的法子。”
秦子衿皺眉,“可文宇君的案子分明是右相在處理,你如此查,是不相信右相?”
“文宇君死在他押送的途中,他被懷疑,再正常不過。”周潤科說,“即便是我不查,也會有其他人去查它。”
“其他人?”秦子衿問。
“這你就不要問了。”周潤科說,“你仔細想想,回京的路上有什麼不一樣?”
秦子衿認真想了想道:“我一直有一個疑點,那便是,右相本就是在誘敵,既知道敵人一定會來,為何不將文宇君藏的更安全隱秘一些呢,或是換做我,會提前找合適的人將囚車裡的文宇君換下來。”
周潤科笑了笑,“你都能想到的辦法,老謀深算的右相卻沒有想到這一點。”
秦子衿沒有附和,而是說:“可他若是要殺文宇君,在淮西時便有機會,何必要等到回京的途中,而且,他誘敵這招,傷敵一千,自損八百,實在看不出來他這樣的意義。”
“壁虎斷尾求生,便是因為生命遠比一根尾巴重要,他不惜拿這麼多人的命去掩蓋,便說明他想掩蓋的事情是比這些人的命更重要的。”
秦子衿還是不太敢相信,小聲問:“會不會是你想多了?”
周潤科卻說:“我派人去打聽了那日看守文宇君的侍衛,卻被告知,他因沒有看好文宇君,被周相棍杖而死。”
秦子衿聽到這樣的死法皺了皺眉。
“而他的家人全部從京城消失了,誰也不知道去了哪。”周潤科又說,“據鄰居交代,一夜之間便搬空了,如此,還不足以說明周相有問題嗎?”
秦子衿無話可說。
“你若再想起什麼,便告訴我。”周潤科說,“此外,防備著右相,千萬不要私下與他見面。”
秦子衿謹慎地點了點頭。
從府尹府出來,秦子衿上了馬車,卻發現自己的座位上有一封信。
“這誰送來的?”秦子衿問歡喜。
歡喜一怔,“沒……沒瞧見人啊。”
秦子衿狐疑地看了看四周,又仔細看了一眼信封,沒瞧見裡面有什麼異常,才將信開啟。
“龍公子約我見面。”秦子衿低聲說。
“姑娘要去嗎?”歡喜忙問,“萬一這龍公子……”
“別瞎說。”秦子衿打斷了歡喜的話,侍空以前說過,龍公子的身份比長公主還要高,如此身份的人,若是真要對自己不利,哪用得著這樣的陰招。
而且這人能這麼悄無聲息地將信送進自己的馬車裡,還不知道在哪裡安插了眼線,萬一將歡喜的話聽了去,得罪了這樣的貴人,也不知道會招惹什麼麻煩。
秦子衿收了信,報了信上的一個地址,“去這裡!”
歡喜乖乖點頭,轉身吩咐了外面的車夫,又重新湊到秦子衿身邊,低聲問:“這龍公子是何身份?”
秦子衿搖了搖頭,她也不知,甚至不知道該不該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