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潤科說了,叛國通敵是大罪,暫且不能說出來。而且因為這一顆玉珠已經死了許多人了,如此危險的東西,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周大人還在查,西域現有部落無人使用這樣的圖騰,只怕還需查些時日。”
秦明遠微微點頭,又看向祁旭源說:“昨日遇刺時,子奕分明說起了那圖騰,也提了京州府尹追查此案一事,可今日面聖,右相卻完全沒有提起此事,這事為何?既然京州府尹已經開始查了,二人聯手,不是能夠更快破案嗎?”
祁旭源聽了,低聲道:“這裡頭不是你想的這般簡單。”
“京州府尹也姓周,卻與右相併非同脈。”祁旭源道。
秦明遠點了點頭,周乃大姓,不同脈倒也正常。
“周家本是本朝老派世族,代代都位及相傅,而這京州府尹卻是平民出身,若不是靠著範夫子的救濟讀了書,考了功名,豈會有今日出頭之地。”
“周潤科初入京城時,曾拜訪過周家,只是周家高傲,當時看不上這同宗不同源的窮書生,後來周潤科機緣巧合,拜入了範夫子門下,科考蟾宮折桂,周家再行拉攏,那周潤科豈能有好臉色給他。”
“後來周潤科平步青雲,官至京州府尹,又頗受皇上器重,周家知曉拉攏無望,對此人自然是防備的,於是,這二人在朝中雖然表面風平浪靜,但眾人皆知,京州府尹與右相不和。”
“敢在白日兩次劫殺朝廷官員,還是右相那樣的身份,此案牽涉的人必定不簡單,如此大功,兩位周大人,誰能破案,必定會有大賞。於周家而言,這涉及根基穩定,自然不會想將此案與京州府聯手!”
秦明遠聽了,恍然大悟,“竟還有這般的關系,果然,我長久不在京中,對這些竟是毫不知情,多謝祁大哥提點。”
祁旭源笑笑,“這些事都不是什麼秘聞,待你日後到了京中,自然就都清楚了。”
秦明遠連忙抱拳抬手,“祁大哥取笑,還不止何時能到京中。”
“皇上對賢弟如此器重,想來用不了多久,賢弟便能調入京中任職了。”
說起這事,秦明遠並未有太開心,他側了側身子,看向祁旭源道:“說起這事,我正打算與大哥道別。”
“道別?皇上不是準予你在京中多留幾日麼?”祁旭源忙說。
“雖然皇上開恩,但我有公務在身,在京中多留一日,便耽擱一日,終究是不好。”秦明遠說,“我原是算著臘月入京述職,然後接子衿回潁川過年,入京看來,淮西不太平,我怕也無暇顧及子衿,只能繼續叨擾大哥和嫂嫂。”
“這是哪的話,子衿在我們這就跟自己家一樣,沒有叨擾一說!”祁旭源立馬說,“你這是打算什麼時候返程?”
“本是越快越好,但子衿拜入了範夫子門下,於情於理,我都得去拜見一番,明日一早,我備禮去拜見範夫子之後,便立即啟程。”
祁旭源點頭,“理應拜訪,只怕子衿知曉你就要回去,免不了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