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衿一時不知道如何將這些事情串起來,才會驚呼一聲,正好被祁承翎鑽空子搶先替她開了口。
聽著祁承翎的回答,秦子衿慢慢回過神來,雖不知道祁承翎為何會幫自己隱瞞,但秦子衿意識到這個圖案不簡單,不適宜在這個場合說出來,她穩了穩情緒,順著祁承翎的話點了點頭,“嗯,那時候見過,所以再見嚇了一跳。”
“那些人很殘忍,殺了一支西邊來的戲法班子。”秦子衿又補了一句,讓自己的話更可信。
“又是西邊。”周敦元嘀咕了一句,不再盯著秦子衿,蹲到祁承翎身邊去,檢查黑衣人身上的東西,“除了這個,你們還有什麼發現?”
“此案是周大人在查,學生只是京州府的文吏,只曉得並不清楚。”祁承翎說。
周敦元頓了頓,站起身看向周遭的人道:“檢查所有的屍體,看是否還有活口,或者有什麼特殊的證物,將我們的弟兄就地安葬,記下性命,回去後厚待其家人。”
“迅速清理幹淨,然後我們啟程出發,連夜入京,不得有耽擱!”周敦元的聲音嚴肅地交代。
他話音剛落,不遠處忽然有人高喊了一聲,“不好,罪犯自盡了!”
周敦元聽到聲音,立馬朝著文宇君的方向跑去,秦明遠緊隨其後。
秦子衿下意識地要跟上去,卻被祁承翎抓住了手。
“跟緊我。”祁承翎靠在祁承翎身邊說。
秦子衿抬頭看了一眼祁承翎,重重地點了一下頭,這才與他一起到了人群圍著的地方。
周敦元此番誘敵,為了護住文宇君,在大家停下來休息之後便叫人將囚車裡的文宇君帶到了樹林深處,留有一人看守,可眼下,文宇君靠在樹邊,半截手指粗的樹枝插在脖子上,不斷有黑紅色的血從傷口往外湧。
祁承翎下意識地便將秦子衿護進了自己懷裡,秦子衿靠在祁承翎懷裡,壯著膽子看向文宇君,眼睛還是睜著的,還沒有咽氣。
“文宇君!是誰買了你的鹽,你到底在跟誰合作?你們在策劃什麼?”周敦元蹲到文宇君跟前厲聲質問。
文宇君有些渙散的目光慢慢地轉向周敦元,一張口,滿口的血往外流,沒有任何聲音,沒一會兒,他便合了眼。
“文宇君!你給我起來!”周敦元伸手拽住文宇君的衣襟,將已經斷了氣的人從倚靠的樹幹上提了起來。
“周大人,他已經死了!”秦明遠連忙上前相勸。
周敦元卸力地松開文宇君,任由他的屍身滑落道地上,他轉過身,看著滿地的屍體和血汙,他的目光變得頹喪起來。
這本就是一招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誘敵之計,犧牲自己手下的性命就為了讓文宇君背後的人露面,可如今,不僅露面的人全部死了沒線索,就連唯一的線索文宇君也丟了性命,周敦元不得不頹喪!
周遭倖存的侍衛和趕來的將士們看著周敦元這副神色,皆不敢做聲,各個神情凝重。